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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 作 者: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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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20-12-5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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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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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5 21:06:30 | 只看该作者
    放下了电话我就去约顾鹏飞,他在电话那头挺高兴的,毕竟是咱主动打的电话,于是我俩约好就这个周末出来把小冰那崽子好好打发打发。

        时间好不容易挨到了星期五,我刚要下班的时候上面却突然通知加开一个紧急会议,关于公司和施工单位之间合作的协调问题,那是没俩小时解决不了的,于是我只好扔了个电话给小冰和顾鹏飞,叫他俩乖乖地在自个儿窝里等着我下班,可小冰硬不答应,说他不想独守空房,叫我把会给推了,我跟他较了半天的劲儿,最后没法子,说要不你来我公司玩儿,我开完会咱一起过去?

        他想都没想就说那成啊,可我立马就后悔了,再怎么说咱公司也是一公共场合啊,您想想就小冰那德行,平时就穿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何况今儿个得出去玩儿,说不准他会怎么折腾自己那副身子骨呢,我是真有点虚他大脚往咱办公楼一跨,身上叮叮当当的,嘴里再叼根儿中华,声音特喇叭地叫声苏锐!哥哥我来看你了!这这这影响不就恶劣了吗。

        可说出的话那就是泼出去的水,小冰不依我的信口雌黄,说他老早就想瞅瞅剥削阶级的根据地了,偏要借这个机会揭下它神秘的面纱,顺便找找有没看得上眼的叔叔,于是在他的-威胁迫下我只好告诉他公司的地址,叫他两个小时后来,免得他在这里活动太久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接着我硬着头皮跟着姓陈的进了会议室,坐在他旁边听他的口若悬河,不时拿眼角偷偷瞄瞄他,他注意力高度集中时的样子还挺有那么回事儿,一副办公室精英的架势,大概只有我才知道他骨子里是就是一老-,不过好在最近他倒挺老实,没见着怎么打我主意就是了。

        刚开完会我立马收拾好东西站起来就走,如果没出错的话小冰应该已经到了,要不怎么刚才我手机老在震呢,我出了会议室的门儿就忍不住望四周瞄,一片安居乐业各忙各事儿的景象,我心想没对啊,要那小崽子驾到了哪儿会压根儿没动静呢,不像他的行事风格啊,就算他不像我想的那样夸张,起码也得四周游荡游荡-扰下我的师兄们啊。

        我边纳闷着边走到了办公室,推门一进去就看见一人儿背对着我站在书架前翻书,听见开门的声音就挺自然地转过头来。

        如果不是他笑着叫了我一声锐哥,那打死我都不相信他是小冰那妖孽。

        我呆站在那儿完全蒙了,上上下下地打量眼前这人儿,一件白T恤,外面套了件深色的夹克,下面就是条简单的牛仔裤,脚上一双运动鞋,头发梳得特蓬松,刘海顺顺地搭在大眼睛上,脸上也很素净,没化妆,整个儿人看着特清-特反朴归真,简直彻头彻尾一高中生,那句话怎么说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啊。

        我怔了半天,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走拢去说,呀喝,怎么啦我的哥哥,最近改走爱国路线啦?他特矫情地一笑,一只手立马环上我的脖子,说,现在的人都挑嘴,荤的吃腻了想吃素的,咱今天儿就换个风格,怎样,合你口味不?我笑咪咪地把他爪子掰下来,说不错,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如果你就站着不说话那绝对一书生,甭说话,说话就露馅儿,换汤不换药,本性难移。

        他拉长了脸一把推开我,哼了一声儿说,你以为我真是讨好客人来的?咱不是怕影响你在公司的光辉形象才穿这么穷酸的吗,丫的还不领情,好心当成驴肝肺,说完他就不理我转身继续去翻书架。

        我知道他这人就是喜欢找茬儿,也没怎么在意,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对他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把图纸送复印室里就走,别乱跑啊,他头都没回,挺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

        等我交代好工作,从复印室里出来再去了趟厕所,溜达一圈回到办公室,我推开门正想叫小冰走,一瞅不要紧,陈旭阳就杵在正中央,我以为他开完会早走了,没想到他居然杀个回马枪,更把我吓着了的是小冰那家伙居然正有说有笑得跟他不知道在聊什么,我站门口愣了一下,然后他俩都看见了我,陈旭阳脸上的表情特奇怪,我说不清楚怎么个怪法儿,总之看着别扭。

        我忙几步跑过去把小冰拉着,然后对陈旭阳假惺惺地笑笑,说他是我弟弟,来看我的,边说边下意识地把他挡在身后,言下之意就是你别想打他的主意,陈旭阳立马睁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似的重复了一遍,你弟弟?小冰张张嘴正想说什么,我忙捏了他一把让他闭嘴,然后继续保持着微笑,说是啊,是我弟弟,亲生的。

        不知为什么陈旭阳的眼神突然之间就变得特飘忽,东飘西飘就是没有停留在我脸上,他停了好一会儿,慢慢说,那我先走了,然后转身拿起公文包,头也不回地就出去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对还没回过神来的小冰就是一顿现身说法,我说小冰你看上谁我都管不着你可是千万别看上他了,哥哥我先提醒你防范于未然,我告儿你他不是个好东西你应付不了的,听哥哥的话,眼睛擦亮点儿啊……

        小冰呆望着我呆了好久,然后他说,你在说啥乱七八糟的,我俩认识。

        我还在滔滔不绝,说我知道,可你要清楚他这人简直差劲儿得很配不上你,你要真缺男朋友我改天给你介绍一好的,随便怎么比那人渣强……我说着说着突然觉得没对劲儿,立马停了下来,看着小冰说,你刚才说……你俩认识?

        小冰一脸不屑地点点头,说,是啊,陈旭阳嘛,他是我以前的客人。

        我和小冰打了个的杀到约好的那家餐馆,顾鹏飞已经点好了菜,在那儿等得快抓狂了。他今天显得特殷勤又是倒茶又是夹菜的,弄得小冰这一主动当电灯泡的在旁边巨不-,说今儿个你俩是来谢我的,又不是出来幽会!于是一气之下将我碗里的菜全拐带到了他碗里,吃到一半他酒瘾发了,说不喝酒能叫谢恩宴吗?于是不顾自己尚未成年的身子骨,坚决要干上几杯,还得要我敬他,我刚把酒杯举起来,顾鹏飞就抢过去了,说苏锐向来不会喝酒,我替他喝了得。

        于是我低头继续填鸭工作,没管他们在旁边又是说笑又是划拳的瞎闹腾,等填饱了我就站起来,说我去一下洗手间,顾鹏飞估计是喝高了点,还在玩儿,没听见我说话,于是我也没理他,拉开椅子走了。

        我把脸埋在洗手池子里冲了一下,然后顾鹏飞走了进来,不像来上厕所的,他从镜子里望着我,我俩的眼神对上后他很温和地笑笑,说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我瘪瘪嘴,说,你怎么知道?他说,你吃饭的时候话好少。我吐了口气没说话,于是他走过来,手轻轻地抚上我的背,在靠近脖子的地方慢慢地做圆周运动,据说这是他家传的-法,他告诉过我说小的时候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妈妈就会这样做,感觉所有的烦躁都被那双手吸走似的。

        然后他试探着问,是因为小冰在的关系吗?我哼了哼,说我还不至于吃醋到这程度。他又问,那是什么?能告诉我吗?

        我低着脑袋闷了一会儿,然后我摇摇头,说没必要,小事情。

        他听我不想说也就没再追问,然后他把我转过去,嘴唇轻轻贴上来,我没躲开也没让他继续深入,我说,这里是洗手间,别这样。

        他放开我,然后小心翼翼地说,今晚……可以吗?我皱皱眉头,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说,顾鹏飞,你知道我今天心情不好,别跟我提这种事情。

        他显得有些尴尬,耳朵都红了,搭拉着脑袋没说话,我抹干净脸上的水珠想要出去,他却突然开口了,说锐,你和那个陈总……在交往吗?我突然觉得很气很烦,一股火气直冲头顶,可我还是尽量按捺下来,毕竟是好不容易能够继续的感情,我不想自己再那么孩子气,于是我转过身,说不要连你也跟我提起他好不好,你什么意思,不是你把我介绍给他的吗,现在你想要责怪我吗?难道是我的错吗?

        他忙打断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很在意……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句子跟我解释,只好停下来,一言难尽地看着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俩总说不上两句就会吵架,我简直坚持不了和颜悦色地跟他完整对完一次话,明明以为和好了那一定什么都会好的,可为何我们已经不能像以前一样温言细语了呢?

        我和他一起从洗手间出来,小冰看着我俩笑得别有意味,说怎么去那么久,有什么悄悄话回去说呗,顾鹏飞装得没事儿似的,照样跟他开玩笑,可我是怎么都笑不出来,心里比灌了铅还沈。

        后来吃完饭,我好不容易半路把顾鹏飞支走了,拉长脸叫他不用送我,他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还一直叮嘱我要保持联系。

        我跟小冰站在路边打的,我终于忍不住把憋了一下午的话给吐出来,我说小冰,我得问你些事儿。他挺平静地看着我,一点儿也没有刚才吃饭的那股子疯劲儿,然后他抖抖手里的烟灰,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忍了很久了吧?

        我看着映有灯光的漆黑路面没有说话,小冰有些无奈地笑笑,说没想到他是你上司,这世界真他妈无聊。然后我俩之间是一阵冗长的沉默,他吐了口烟,氤氲在空气里化成一种暧昧不清的白色,我慢慢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他是你客人,那么说……你俩做过那事儿?

        他回答得倒是很干脆,说废话,你以为客人是干什么用的?

        虽然已经是预想到的,我还是突然觉得心里一阵疙疙瘩瘩的不舒服,停了半天,我又问,那你现在还对他……我还没说完,小冰就冷笑一声,说你别搞错了,他只不过是我很久以前的客人,我们之间只有交易,我对他也没什么企图,只不过遇见旧识聊几句而已,你放心好了。

        我察觉到他语气里的揶揄,说小冰你误会了,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他把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然后说,我没误会什么,你喜欢他吧,苏锐?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给吓得有点没回过神来,我说,你说什么?

        小冰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他说苏锐,虽然你和顾鹏飞老吵架,可我一直以为你俩只是因为性格上的问题合不来而已,虽然我认为两个人既然合不来还不如分开的好,可看见他这么喜欢你,追得这么辛苦,我还是不忍心不管你们……他说着冷笑了一声儿,可今儿个我才知道,原来事情不是我想得那么简单,根本不是合不合得来的问题,是你的心思早就不在他身上了!

        我听得简直得吐血身亡,说你在胡说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小冰见我发脾气,立马把嗓门提得比我还高八度,说,就凭你的眼神!

        我突然给震住了,然后听见他说,当我告诉你陈旭阳是我以前的客人的时候,你的眼神太明显了!根本一点掩饰都没有!猪都看得出来你是多在乎他!

        我完全给他说蒙了,呆站在那里没反应,然后我突然打了个冷颤,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忙触电似的摇着头,说不可能,你胡说!小冰一把抓住我的衣领,说别找借口了,如果你不喜欢他就压根儿不会问这些问题,你可别说你自己还没发觉!

        我对上他仿佛能刺穿我身体的眼神,胸口突然涌起一阵惊慌,可我还是咬着牙,斩钉截铁地说,不是的,我没有,我绝对没有!

        小冰注视了我一会儿,慢慢放开我,退后了几步,说好吧,锐哥,就算你没有我也要给你点儿忠告,我和陈旭阳毕竟交往过一段日子,他确实很有钱,喜欢你的时候也会对你很好,总的来说是个好人,不过……他故意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的说,他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会玩儿真的。

        一辆公车突然从我俩身边急速地开过,带起的呼啸几乎淹没了小冰的声音,可是我还是听得很清楚,清楚得如同我的心跳。

        我的胸膛突然有种莫名的触觉,像高空蹦极时的失重。

        小冰轻轻笑了笑,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对于我来说,本来就不需要他的感情,所以无所谓,可是锐哥,你能接受一个这样的人吗?我不信你做得到。

        说完他给了我一个好自为之似的眼神,独自走了,留下我还一直站在原地,像一桩雕塑般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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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12-5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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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5 21:06:52 | 只看该作者
    我回到家躺在-越想越郁闷,越想越荒唐,觉着小冰这崽子看着风就是雨,看着乌云就打雷,真不知道我当时为啥愣没还嘴,估计是那小王八蹦出的言论太骇人听闻了,我一时给下傻了的结果。虽然我这么自我安慰了可心里总觉得不舒服,您说他误会我跟谁不行啊,就我这气量,绝对一笑置之,可偏偏误会我对那老狼妖怎么着了,我心里就一口委屈气憋着,亏他小子还说得挺振振有辞的,当时把我都吓虚了,忙闭着眼睛使劲儿想了下陈旭阳,看是不是有传说中心跳加速的感觉,结果除了一身厚厚的鸡皮疙瘩外一无所获。

        对于这个实验结果咱十分满意,总算塌实了点儿,心想我苏锐虽然常常立场不坚定,可还不至于被那类货色腐蚀软化,小冰的话咱就权当作放屁,反正他小子经常说话不打-稿,他说的啥估计回头就忘了,我也甭那么当回事儿,还像一-似的诚惶诚恐。

        我想通了就轻轻松松地洗澡-,还跟顾鹏飞发发短信唠嗑了几句才安心地睡了。

        过了周末我回到公司上班,虽然照样精神百倍的,可踏进办公室总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不小心看见陈旭阳的时候,我俩居然同时躲开对方的眼神儿,各自心怀鬼胎,我知道他肯定是因为和小冰的事儿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我呢,则是因为小冰的胡言乱语跟颗小鱼刺卡在喉咙里似的,虽然不至于扎着痛可又耿耿于怀。妈的小冰这家伙怎么一天到晚四处惹是生非的啊?

        那两三天基于以上原因我俩保持君子之交,都不好厚着脸皮跟对方抬杠了,我倒还挺习惯这种状态的,可陈旭阳浑身--了,又开始频频邀我出去吃饭,估计是想制造机会疏通疏通,可我愣不给面子,一律拒绝。下了班我哪也不去,在宿舍楼下随便吃碗面然后回家看电视,等着顾鹏飞上完课打电话给我,一煲就是一两个小时,其实也没啥好说的,就天南地北的闲扯呗。

        最后眼看着日子逼近,我却老是不开窍,他终于忍不住了,说,后天二十四号了……你能来吗?还没等我说话,他就接上,说小妹很久没见到你了,挺想你的……我都答应他说你会来了……我心想明明是你想见我还死要面子不说,搬小妹出来压我?于是说,后天又不放假,还得轮到我加班,你叫我怎么来啊?他忙说,没关系的,你什么时候下班,我来接你就好,我听了半天没回应,然后小声说,如果只有我们俩人儿,我就去。他在那边特为难,说你不早说,我我都答应小妹带上她了,我哼了一声,说那算了,他说这有什么啊?不都是熟人吗,我说熟人就能带?那我把陈旭阳捎上你说成不?他给损得没办法,说那这样,后天就我们俩人总成了吧?你二十五号再来一次,我叫小妹那时候来,我答应了她生日一起过的。我说不行,星期五我没空!一点儿都没!

        最后争执下来的结果就是,二十四号我陪顾鹏飞过生日,二十五号我得陪陈旭阳加班,二十六号还得出去陪一小妮子吃饭,这三陪当得容易吗我?!

        到了星期四那天,我特地穿了件新衣服去上班,整个人显得特精神,而且那天干活效率比什么时候都高,我就想赶快把事情做完了好出去约会,眼看着中午过去了下午过去了,加班的工作也快做完了,我心情就好,以至于画图的时候连小曲儿都哼出来了,把陈旭阳吓了一跳,说有什么事儿能把你乐成那傻样啊?

        我横了他一眼,说我爱乐,管得着吗?他笑笑,居然挺识趣地闭了嘴。

        眼看着天色暗了,我拼着老命总算把图赶完了,伸了个懒腰,看看表才七点半,于是忙发了个短信给顾鹏飞,说我提前下班了,快来接我。然后我收拾好桌子准备撤退,陈旭阳还坐在电脑前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我走过去礼貌性的说,我做完了,可以走了吗?他抬起头望了一眼我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桌子,有点惊讶,说这么快?今天挺勤奋的啊,受什么打击啦?我没理他,重复了一遍,我可以走了吗?

        他微微愣了一下,说,当然可以。我听了立马转身就走,一秒钟都不想多留,可他突然又叫住了我,说苏锐等一下,我跟你说事儿。

        眼看着他从抽屉里拿出来的东西,我站着一动没动,脑袋里完全锈了。他瞅着我的脸,轻松地说,明天是二十五号,你不会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吧?我面无表情,僵硬地说,什么日子?发薪水?

        他见我装疯卖傻,笑笑说,我好不容易给你争取到一个长假,你不会忘了答应过我什么吧?

        我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那张机票,时间是明天晚上,目的地是海南。我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继续说,本来想早点通知你,可一直挺忙就忘了,给你个惊喜也好……

        惊喜?我心想,我都得惊哭了。

        他说完搁了好一阵子,我才缓缓地开口,嘴巴跟糊了胶水张不开似的,我说,我不想去了。

        我说的时候都不敢看他,但是还是很明显地感觉到气氛一下子就僵了,然后听见他特严肃的声音,说苏锐,你答应我的,现在想反悔?我马上有点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小声说,谁…谁答应过你了……我不记得……

        我说着说着就因为底气不足而没了声儿,他的目光就跟火炉似的,烤得我脸上的皮肤热辣辣的。

        他闷着一直没说话,我想尽快摆脱这么尴尬的局面,于是镇定了一下,大胆望着他的眼睛,说总之我去不了,要去你自己去好了。

        没想到我这句话一出口,他轰地一声就站起来了,吓得我退后了几步,说你干嘛?见他绕过桌子就要走过来,我脑袋里的警报一下子就响了,于是我想都没想,撒丫子就跑,他一把没抓住我,说苏锐你站住!我心想他要逮住了我不把我生吞活剥了才怪,因此压根儿就没减速,打开门就冲了出去,他这下是愣给气疯了,居然追了出来,一边追一边吼,说苏锐你给我回来!你敢再跑我刮了你!

        您说他都这么发毒咒了我还敢停下来吗?于是我闭着眼睛就是一阵狂奔,连滚带爬地跑下了楼梯,所到之处无不引起一阵-动,我心想我苏锐弄不好得上旭升的名人榜,毕竟能让咱公司的第一把交椅这么卖命的追的人,至今为止还只有我一个。

        我一口气跑到了底楼跑出了公司大门,可他今儿个像是不灭了我不罢休,硬是跟着我跑到了街上,我一急之下也顾不上细想,直接冲到了快车道中央,把道上那些个司机师傅吓得魂飞魄散的,刹车踩得特撕心裂肺。

        可快车道毕竟挺宽的,我一口气没跑过去,被穿梭的车流困在正中央,两边的车子是开得特别野,存心不让我逃出生天似的,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试了几次都不敢冒险冲过去,这要一不留神陪上的可就是咱的小命啊。

        结果就这么犹豫了一小会儿,陈旭阳立马追了上来,他一老总居然也跟着我玩儿命,压根儿没细想,几步就冲进了快车道,我急得刚想跑,就给他从背后死死抱住,他在我耳边气喘吁吁地吼,说小兔崽子你不要命了!活腻了是不是!给我回来!我蹦着跳着想跑,他一使劲儿俩手勒紧我的腰,几乎是提着我往回走。

        他小心地注意着两旁的车子,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把我拖回了人行道上,然后他放开了我,累得差点一pigu坐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这小没良心的,让一老人家追了你这么久都不知道停!

        我站着没开腔,他慢慢缓过气来,说你今天给我把话说清楚,你怎么就放我鸽子,因为小冰那事儿是不?这我没话说,可我那时是真不知道他是你弟弟!

        我皱皱眉头,说这么说,如果他不是我弟弟你就可以随便玩儿了?他一时语塞,我哼了一声,说陈旭阳,我看透你了,实话告诉你他不是我弟弟,是我很好的朋友,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着!你的生活方式我没有权力去干涉,也请你不要干涉我的!他立马打断我,说我哪里干涉你了?!我要你履行答应过的事就叫干涉你?!苏锐,你适可而止!

        我怔了怔,他接着说,我付出了这么多,你一点不领情就算了!我去争取我想要的东西有什么错?!

        我一听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将一直想说的话统统倒了出来,我说什么?你付出?你付出了什么?!你是在争取想要的东西没错,可你怎么做的?用钱去买?像对小冰那样?用强硬手段占有?像对我这样?这就是你表达喜欢的方式!陈旭阳,你简直是在破坏!你以为这样就能够得到一切吗?!你的付出只是为了得到!这根本不是付出,只是在投资!你彻头彻尾都是一个冷酷的商人!

        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说闭嘴!我不想跟你磨嘴皮子!我只知道现在除了你我什么都不想要!他说完突然就把我抱在怀里,我给吓得倒抽一口凉气,虽然天色已暗,由于偏远行人也寥寥无几,可这毕竟是在大街上,于是我忙用力挣扎,说住手!你疯了!会被看见的!他死不松手,还把我裹进自己的大衣里,说没人会注意到我们,只要你别乱动,我实在没办法,只好将动作的幅度降到最小,冷静了片刻,我尽量平静地说,你到底想怎样,我是不会跟你去的。他说,这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想问你一件事,苏锐……他说着严肃地看着我,严肃地说,我是认真的,相信我,否则我不会追着你不放,我陈旭阳向来放得开,得不到的东西我绝不执着,可是对你,我发现我做不到,我不想就此忽略这种感情……

        我沉默了片刻,说,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勉强笑笑,用尽量轻松的语气说,我们也相处了这么久了,我想知道,你有没有那么一点……哪怕一点点喜欢我?

        我胸口突然有些发闷,小冰的话不自觉地浮现出来,搅乱了我心里的一池清水。

        最终,我咬咬牙看着他明亮的眼睛,清晰地说,陈旭阳,你只是想玩儿我,我脑袋清醒得很,我现在明告诉你,我根本没有喜欢过你!过去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永远都不会有!

        我觉得我并没有口是心非,我是遵从自己真实的感受才这样说的,而且我已经和顾鹏飞和好了,这些事情当断则断,表面上可能狠心了点儿,但如果说得模棱两可反而害人不浅,可是为什么我看见陈旭阳眼中明显的失望时,心中还会有一闪而过的隐约痛楚呢?

        他粗暴地抓住我的下颚就要吻我,我再也忍受不了,死命挣脱他的怀抱就要逃走,接下来的事情我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就往回拉,我却一气儿后退想甩开他,结果他-用力,我分明听见我的肩膀嘎地一声脆响,随后传来的剧痛差点没叫我昏死过去,我几乎是惨叫一声,身上所有的力气都消失了,被他给硬生生地拉回去抱在怀里,还没等我说话,他的舌头就强行钻了进来。

        我左边的整个手臂完全用不上力,根本反抗不过他,源源不绝的痛楚和屈辱感让我的眼泪断了线,越来越密集地滑落,他皱着眉头去吻我的眼角,用-把那些咸涩的液体-干净,我抽泣着-痛,说你饶了我吧……我怕……我怕你还不行吗……他却没有松手,再次抬起我的下巴要侵占我的口腔,我咬紧牙关,扭着脑袋躲他,又没法说话,只能发出弱小的-表示抗议。

        就在他想要再行强吻的时候,突然有一股力量把我从陈旭阳的怀里拉了出来,我诧异地回头,竟然看见顾鹏飞站在身后,脸上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夕的景色。

        我想要干脆扑在他的怀里号啕大哭一场,可我却怎么都动不了,呆呆地望着他说不出话来,他看着我已经变红的眼睛,脸上来不及擦去的泪痕,还有给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眼中流-止不住的痛惜,然后他上前几步把我挡在后面,压抑着自己用尽量礼貌的语气对陈旭阳说,他不愿意,你为什么要强迫他?

        陈旭阳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我,我觉得他的眼神很可怕,愤怒中隐藏着yuwang,像要把我咬碎了似的,看得我背脊一阵发凉。

        陈旭阳根本没有理会顾鹏飞的质问,他的眼中根本没有顾鹏飞的影子,他直接对我说,苏锐,过来。

        我打了个冷颤,紧紧缩进顾鹏飞的身后,只-俩眼睛小心地望着他,他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用更严厉的语气重复了一遍,苏锐,过来!

        这一次他是用吼的,里面倾注了他全部的愤怒,这样的气势就连躲在顾鹏飞身后的我都感觉到了强烈的威胁,我立刻缩着脑袋不敢再看他,我真的很害怕,仿佛站在那里的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和我开玩笑,可以教我喝酒,可以陪我去逛街的陈旭阳,而只是一个被愤怒和嫉妒吞噬掉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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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5 21:07:15 | 只看该作者
    顾鹏飞紧紧地护住我,不卑不亢地说,陈总,你冷静一点,我不知道苏锐哪里做得不对,值得你这样大动肝火?

        陈旭阳拧着眉头看了他一眼,特藐视地说,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接着他就将恶狠狠的矛头指向我,说,苏锐,要么你现在乖乖过来,我当什么事都没有,要么我俩等着瞧,我他妈就不信你能躲他后面一辈子!

        我本来肩膀就疼得伤心,一听这厮大放厥词,立马委屈火烧了一肚子,仗着顾鹏飞还有那么点打架资本,藏在后头特不给面子地骂道,陈旭阳你这疯子!你给我去死!

        他差点没给气得头发都竖起来,瞪着眼睛就冲过来妄图杀人灭口,顾鹏飞一见这位得动真格的了,忙上前档他,说陈旭阳,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在后头看他俩的动作特滑稽,跟老鹰扑小鸡似的,顾鹏飞虽说是有点生气可毕竟面对的是一长辈,又是以前的上司,动作来得挺斯文,没怎么动手脚。结果姓陈的居然比他还不客气,直接一掌将他推到靠边儿站的位置。我还没来得及作-兽散,就给他一伸手抓了个正着。

        他拖住我已经摇摇欲坠的手臂就是一阵向心运动,我给疼得直喊,声音怎一个惨字了得,谁知说是迟那是快,顾鹏飞突然从旁边-来,前后还没半秒锺,我就听见了一声结结实实的闷响。

        我的手臂立刻失去了牵引,松了下来。周围一片安静,我被顾鹏飞一只手紧紧抱在怀里,听见他胸膛里清晰的喘气声。其实我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是有点不敢睁开眼睛去确认。

        然后我听见顾鹏飞说,对不起,陈总,这是你自找的。

        停了半天我没听见陈旭阳吭声儿,实在忍不住睁开眼睛瞄了一下,乖乖的,我看见了什么,咱敬爱的老总一半边儿脸都充血了,粉扑扑的特红润。

        我当时就想,苏锐啊苏锐,你丫的真是盆儿祸水,让人家一有头有脸的人物追着你练马拉松不说,此时此地还得陪你喋血街头,要一个闪失乘鹤西去了,我看你个事儿精怎么脱得了手!

        我想着想着就觉着特恐慌,虽然咱知道顾鹏飞出手肯定不重,他啥事儿都讲分寸,不至于打得人家短路,估计是陈旭阳没想到顾鹏飞如此神勇,敢对他抱以老拳,还站在那儿没反应。可这毕竟是暂时的,凭陈旭阳的个性绝得不是能白挨你一拳可以闷着自认倒霉的主儿,他就那睚眦必报的个性,没人儿敢怎么着,要呆会儿这性子爆发起来,我怕咱这身上的这几两肉还不够他塞牙缝儿的。

        我特紧张地注意着他的动向,顾鹏飞也没再说话,气氛简直是一触即发,说实话要陈旭阳要真六亲不认和顾鹏飞打起来,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虽说咱心是向着顾鹏飞的,可我总不能帮着顾鹏飞以多欺少吧,这不符合咱的美学啊。

        正想着陈旭阳就动了,他飞快地走上来几步,在离我俩只有一步多远的地方停住,眼睛直直地盯着顾鹏飞,然后他手突然抬了一下,我心里一慌,几乎是条件反-地从顾鹏飞怀里挣脱出来,挡在他面前,说陈旭阳,不要!

        他翻着眼珠子冷冷地瞟我,我觉得他眼神中有一种暴戾,让我汗毛不自觉地就竖起来,我平静地说,陈旭阳,我知道你不甘心吃这一拳的亏,可今天就看在我求你的份儿上,到此为止好吗?

        他还是面无表情,不理我,片刻之后生硬地蹦出一句,让开。

        顾鹏飞皱皱眉,把手放在我肩膀上,说苏锐,没关系的,用不着求他,你去旁边休息就好。我心想猪头!我又不是为了护着你才劝他的,你俩要真跟这儿打起来还象话吗,这是在咱公司的大门口,就是他陈旭阳不想要脸了我还想要呢!再说要真落个两败俱伤这事情不就大条了吗,矛盾不就激化了吗,根本不利于解决任何问题嘛!

        于是我咬咬牙,丝毫没有让步,我对陈旭阳说,这样吧,如果你非要出这口气不可的话,我让你打。

        顾鹏飞一听立马就有点慌了,拉着我说不行!你说什么傻话呢!我说有什么啊,一拳又死不了人,然后我对陈旭阳说,打谁不是打啊,再说这事儿是我引起的,我就是罪魁祸首,不打我打谁啊?是不?你就心安理得的打,重重地打,否则出不了这口气憋着的可是你自己!

        话音刚落,陈旭阳的手一下子就举了起来,看那高度这一巴掌下来肯定特-快,我下意识地就闭着眼睛把脑袋缩了一下,谁知顾鹏飞突然从我后面窜进来,一把就将他的手抓着,说住手!

        我气得都得昏过去,说你个-!你捣乱有瘾的是不?你放手!你放开他啊!顾鹏飞一脸无辜地望着我,说他得打你我能放手吗?我说他打了吗?他打了吗?他打都没打你激动个啥?!

        接着我看着陈旭阳,他的手还给顾鹏飞抓着,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可是刚开始的冷漠与暴躁却已经荡然无存,他的脸很平静,像已结冰的湖水,神情也很默然,可是眼睛却是明亮的。他没有看我,我不知道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什么地方,然后他开口了,声音是硬而无力的,他说,滚。

        我怔了怔,顾鹏飞小心地放开他的手,他终于抬头看着我,眼神失了魂似的,他说,你们立刻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苏锐,今后你少在我面前碍眼,你最好给我躲在看不到的地方,一辈子别回来!

        说完后他半秒都没犹豫,一转身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急速消失的背影,仿佛一直没清醒过来。

        其实我知道他根本不会打我,所以才故意说那样的话,想想有时候我也确实挺卑鄙的。

        过了一会儿,顾鹏飞走过来,轻轻问我,没事儿吧?我点点头,表情挺无奈,出去玩儿的心情全给搞散了,他帮我理着弄乱的衣服,说对不起,我不该动手的。我一时说不出话来,虽然事情变得有些糟糕,可他毕竟是为了帮我,而且今天是这崽子的生日,居然遇上这么扫兴的事儿,也真够可怜的。

        于是我勉强笑笑,说没关系,我肚子饿了,去哪儿吃饭啊?他见我没生气,也笑了,说我早都订好位子了,就等咱俩杀过去啊。说完他就来拉我的手,我突然给疼得差点蹦出眼泪来,他慌了神儿,忙问你怎么了?哪里痛吗?我这才想起我的肩膀是给那狼妖拉豁了的,刚才一时没注意,现在倒越来越痛了,他轻轻拉开我衣服的领子,发现整个左肩都肿了,馒头似的,动都动不得。他给吓了一跳,说恐怕是脱臼了,而且错位得挺严重的。

        结果我俩没能去烛光晚餐-漫一回,大过节的蹲医院去了。

        在一位面善的阿姨极慈祥温柔的照顾后,我红着眼睛出了治疗室,顾鹏飞见到我第一句话就说,我以为里面在坐老虎凳呢,嚎的那叫一个夸张,我说坐老虎凳才叫温柔的呢,那娘们儿,拉着我的手扭来扭去,骨头在我肉里到处戳,总算戳进了关节里,那哪儿是活人受的罪啊?他笑了笑,轻轻擦着我的金鱼眼,说都是个大男人了还哭?人家没笑你?我刨开他的手,说敢,她要敢笑我,我,我就哭得再厉害点儿。

        肩膀是装修好了,可还固定着,医生说韧带撕裂得较严重,至少一个星期不能随便动,要不不利于恢复。顾鹏飞听着挺心疼,要我靠着他休息一会儿再走,我枕着他肩膀眯着眼睛觉得特窝心,忍不住使劲儿蹭了蹭。

        过了一会儿,我轻轻地叫他,飞。

        估计是习惯了我叫他顾鹏飞,猪头,-,等称呼,不知道几辈子没听过这种版本了,顾鹏飞差点没给吓跑。

        其实这叫法儿确实怪肉麻的,我俩就是十分腻歪的时候咱也不叫,如果硬要说它会出现在一种时候的话,那就只能是在-,所以以前顾鹏飞只要一听见我这么叫他,立马就能明白,苏锐又发春了。

        介于以上前科,他开始心跳加速,脸上红霞乱飞,语无伦次地说,那,那个……锐啊……咱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虽……虽说我也想啊……可咱还是听医生的话……少做剧烈运动的好……咱,咱别急……一步一步来……把伤养好再说……是……是不?……不能只顾一时的享乐……而忽略了长远的发展啊……我越听越没对劲儿,抬起脑袋打了他一掌,说猪头!想哪儿去了?狼性不改!

        他一见我不是那个意思,立马就跟焉了气的皮球似的,搭拉着脑袋说,你这不是玩儿我吗,没事儿叫那么粘糊做啥,让咱自做多情一场,我说你丫的思想复杂还怪我,你要真敢瞅我没抵抗力就欺负我我就阉了你!没事儿怎么就不能叫了?我偏要叫!飞!飞飞!阿飞!小飞!Q飞!傻飞!笨飞!色飞!飞猪!菲佣!非典!飞不动!

        我一口气儿叫得他满脸通红张口结舌,简直恨不得没生到这世上来,而我在取得新一轮胜利后满意地重新靠到他肩膀上。

        过了一会儿,我又叫,飞,他半天没应声儿,我闭着眼睛说,我叫你呢,聋了还是傻啦?他哼了一声,说,又想撒娇,少来。我踢了他一脚,说谁想撒娇呢,跟你说正事儿。

        他吐了口气,一副拿你没辙的样子,说,说啊,肚子饿了?还是手痛?我偷偷睁开眼瞄了他一眼,他望着窗户外面装着爱理不理的样子,我抿着嘴无声地笑笑,然后重新闭上眼睛,轻轻地说,我想辞职了。

        话一出带起一阵很长很长的沉默,我知道这句话包含的意义不是那么轻松,过了会儿他的声音传来,说,苏锐,你是认真的吗?

        我微微点点头,他说,为什么?我没说话,这本来就不是一句话能说清楚的,他却突然叹了口气,说,如果是因为我和陈旭阳之间的矛盾的话……还没说完,我就坐起来打断他,说不是!这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突然也有些激动,说那是为什么?你为什么做这样的决定?这是个不负责任的决定!

        我气得肺都得水肿了,斜着眼珠子看他,说不负责任?我是因为不想呆在那里的原因才做决定的,就是因为要负责我才不要继续留下去!我受够了!然后我拉着他的衣服,说,你难道没有感觉吗?我被他强吻的时候你没有感觉吗?他一愣,慌忙摇着头,看着我的眼睛说,不,不!我想死,苏锐,我难过得想死!

        我枯涩地笑,可是你能容忍我每天都在他身边工作,你能容忍他拉着我的手,你还是男人吗?今天我都成这副样子了,难道你还要我若无其事地去上班?你还要把我往他怀里送?你就没有一点男人的自尊吗?!

        他难过地低下头,说苏锐,你告诉我,你说你要负责,你负的是谁的责?你自己的?还是我的?

        我愣了,他看着我笑笑说,是我的,对不对?你只在乎我的感受,你有没有为自己的前途想过?你说我没有男人的自尊,你知不知道我挣扎了多久才决定把你送进公司的?你以为我看见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好受吗?我只有想死的感觉!他说着自嘲似的摇了摇头,锐,你做事总是横冲直撞,不计后果,你冷静下来想想看,你辞职之后能够到哪里去?有哪家业绩出色的公司可以像旭升那样不看你的文凭?有哪个老总可以像陈旭阳一样提拔你,照顾你?……

        他提起陈旭阳的时候,不自觉地-疼痛的神色,眉紧紧的拧在一起,然后他哽咽着说,……我只希望你能明白,我不想因为要顾及自己的感受,自己的自私,就断送你的前程!

        我呆呆地坐在那里,给震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伤心地看着我,慢慢地伸手过来抚摩我的额头,捧住我的脸,轻轻地说,就是因为我的自私…因为我想要出口气……害你被学校开除……这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了……我决不允许它再发生……!

        那一瞬间,我突然什么都明白了,我明白为什么曾经这个可以帮我摆平所有祸事的男人,可以为了我跟街上的混混打架的男人,可以不顾淹死的危险而跳进江里救我的男人,为什么他会变成今天唯唯诺诺,胆小怕事,小心翼翼窝窝囊囊地活!

        我的眼泪止都止不住地落下来,我死死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将头扑进他的怀里,我撕心裂肺地吼,顾鹏飞!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这猪!!-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是我,是我的任性和冲动,把他逼成这样的。从头到尾……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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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34
     楼主| 发表于 2012-4-5 21:08:05 | 只看该作者
    我靠在他胸口,眼泪鼻涕一个劲儿朝他衣服上抹,他抚摩着我的头发和脸颊,将下巴轻轻磕在我后脑勺上,好一会儿才说,锐,答应我,再考虑一下这事儿行吗?

        我听得心理一阵别扭,抬起尚还完好的右爪子就是一顿拳头,打在他外套上发出连串扑扑的闷响,他一声没吭,等我打够了,又说,答应我好吗?

        我一下子撑起来,扯着袖子混乱抹了一把脸,然后抬起头眼睛通红地望着他,说,顾鹏飞,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

        他冷不丁给问了这么一句,顿时仗二和尚-不着头脑,云里雾里地望了我一阵,最后一脸茫然地摇摇头。

        我拿食指对准他脑门儿正中央就是一记猛戳,说,笨死的!猪!

        他脑袋一偏,反手将我爪子抓住,哭笑不得地说,又损我,我哪里笨了?这不是为你着想吗……我还没等他说完,就又挥舞着爪子要打他,说丫的还敢顶嘴!看你那猪脑一天到晚打些什么鬼主意!累不累啊!我的事儿用得着你瞎操心吗?!他傻傻地笑,说就你那人缘儿,我不操心那谁还愿意操心啊?我眼睛一瞪,说你说啥呢?说着就要拳脚相加,他把我手用力握住,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说哎,你小心点儿啊,你现在就一残废,要把我逼急了可没好果子吃啊。我一听差点没拍案而起,说呀喝,你个小屁孩儿胆子玩儿大了不成!我就看你敢把爷爷我怎么着!

        结果此言一出不打紧,顾鹏飞立马特阴险地笑笑,说我今儿个就得翻身做主人,斗倒地主迎解放!说完就张着爪子一下子扑过来,我给吓坏了,忙不迭地朝旁边一闪,让这家伙和椅子来了个亲密接触。哪知道我闪到旁边还没站稳,他又蹦起来扑我,我俩一个鸡飞一个狗跳,跟俩病人似的,闹腾得整个儿楼道不得安宁。

        我仗着身材比较轻盈,几次狼爪逃生,一边逃一边喊,短脚猪!想抓我?先把你那蹄子接长点儿再说!他给气得吹胡子瞪眼,说看我逮着你不把你右胳臂也下了!最后咱一口气跑到楼梯口,电梯门刚开我就一头扎进去,拼命按关门钮,眼看着我俩就天人永隔咱正要十分得意地朝他挥挥手,没想到他一只手突然卡进缝里,硬是将门儿重新翘开钻了进来。

        电梯缓缓地开始移动,我俩在里面紧紧地抱在一起,近乎疯狂地接吻。

        我单手抱着他脑袋又抓又挠,就跟啃一西瓜似的特忘我,他的手滑进我衣服,在luolu的背上到处乱-,酥-酥-的,让我忍不住发出猫一样的哼声。

        我把脑袋偏了下想要说话,刚蹦了一个字,他就把我脑袋拧了回去,悄悄说,嘘,别出声,然后又将嘴唇靠了上来。

        吻到投入的时候,他将我推到后面的墙壁上靠着,手撑在我身体两侧,将两人的敏感部位紧紧贴合在一起,他喜欢阻断我的退路来满足征服欲,这样很刺激,没几分钟就能来电。

        估计是由于我这次出奇地配合,他受不了咱一次次的蓄意撩拨,冲动来得挺快。这时候电梯已经到达了底楼,我们在门开之前不得不分开,时间对于这次短暂的亲热来说未免太紧张了点,他喘口气定了定神,一言不发地陪我走出了医院大门。

        我知道yuwang给半中腰截断的感觉特不好受,于是我在后面拉拉他的衣角,眨巴着眼睛望着他说,要不要去旅馆?

        他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用大手掌--我的脑袋,说,我还是送你回去吧,弄伤你就不好了。

        我俩挺简单地吃了个饭,然后他陪我打了个的回宿舍,我下了车就特警觉地先朝我那栋楼打望了一下,看到楼上的房间黑漆漆的没人才松了口气,放心大胆地让他跟我进去了。

        他把我一直送到家里,我手给固定着不方便,他就跟伺候一残废似的忙活,帮我-服洗澡,洗完了又帮我穿睡衣,等我躺到-去了他才准备走,说你好好休息,实在不行明儿个就请假,别去上班了,我点点没说话,眼睛一直盯着他,他笑笑说,还有事儿吗?

        我抿抿嘴唇,绞着手指头小声说,后天……我有空,你跟小妹约好了打电话给我就行……他一听眼睛都亮了,跟狗狗撒欢似的一个劲儿点头,说好啊,好啊。

        我看他高兴成这样突然心情也挺好的,招招手示意他过来,他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脸茫然地靠过来,我倏地撑起来照着他的脸就亲了一口,趁他完全傻掉的当儿,眯着眼睛捏捏他的鼻子,说,生日快乐,猪。

        他呆了有两三秒钟,突然一把将我牢牢地搂进怀里,脸深深地埋进我的颈窝,一边在湿漉漉的发丝之间磨蹭,一边特动情地说,谢谢你,锐,我今天真的很高兴,真的。

        我俩就这么抱着什么也没做,温存了好一阵子,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我,说你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要不进不了门儿的,然后他帮我盖好被子,朝我摆摆手,关上门走了。

        我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闹钟一响我腾地就跳起来了,花了比平常多三倍的时间穿好衣服,同往常一样去上班。

        我要走到办公室时不由地放慢了脚步,想起昨天发生了那事儿,没准姓陈的见着我就想杀之而后快了,可有句话怎么说的,躲过了和尚躲不过庙,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只要我人在旭升一天,我就得面对陈旭阳一天,不管怎么说以前我俩的关系还算不错,现在闹僵了,我也别翻脸不认人,班是得继续上的,可有些事情我觉得非要跟他挑明不可,要不咱今天为啥带病上岗呢。

        我走到办公室门口深呼吸了一口,将门开了个缝儿,先把脑袋悄悄地探进去瞅了瞅,乖乖的,这还是咱美丽整洁的办公室吗,书架倒了,文件扔得满地都是,桌子也移了位,台灯倒栽在地上,整个儿一二战遗迹啊。我目瞪口呆地走进去,常小芹刚好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抱着一摞文件,看见我时愣了愣,我忙问,这儿怎么回事儿?陈旭……陈总呢?

        她一脸的不耐烦,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放,说陈总今天请假,没来上班。我小心地走进去几步,她看着直喊,说哎你看着点儿啊,地上都是合同呢,别踩着了!我忙不迭地跳开,小心地闪到一旁站着,她走过来利索地将地上的纸张全部拣起来,一边拣一边说,我真不知道你俩有什么阶级矛盾不可调和,得闹成这副德性!然后就拿眼睛横得我一阵心虚,继续说,我来这儿四年了还没看过他发这么大火!

        我跟一做错了事孩子似的低着脑袋不吭声儿,一会儿常小芹出去了,我慢慢走到陈旭阳的桌子前,把摔在地上的台灯和书拣起来各归各位,又把那叠重要的合同整理好收在他抽屉里。

        说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在没有他的办公室里面工作,没人儿用苍蝇般难缠的目光一直盯着你,没人儿催着你吼着你交图,怎一个舒坦可以形容?

        就这样我独自开着电脑坐到中午,觉得越来越无聊,一个劲儿的犯困,索性关了电脑,倒在沙发上看报纸,看着看着眼前就模糊了,逐渐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过去我没在沙发上睡过午觉,因为有陈旭阳在,总觉得特缺乏安全感,所以一般都是进里屋把门锁了睡的,今天这厮不在,我就肆无忌惮一回,直接在沙发上躺成大字型,摆得跟-似的。

        结果事实证明我再一次马失前蹄,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就觉得没对劲儿,怎么有人在解我衣服,还动手动脚的直-我,这么一惊我就醒过来了,陈旭阳那张脸立马就映入眼帘,我差点没给吓得胃出血,惊叫一声,拼命地想要坐起来,谁知他见我醒了竟然整个儿压到我身上,撕开我的领口,照着我的脖子就啃,我闻到他嘴里浓重的酒气,知道这下子完蛋了,急得直叫,说你干嘛!陈旭阳你你住手!-疯了!

        他撩起我的衣服就将手探进来,不停地咬着我的脸和脖子,说苏锐,我警告过你别回来,这是你自找的,我要是再放过你就不是个男人!我左手根本没法动,只能单手死命掐他,说-你放开我!-喝醉了!这里是办公室你给我放手!他丝毫没松劲,说你放心,我把门锁了,谁也别想进来。

        我给吓得快哭出来,他一点都不手软,粗暴地去扯我的裤子,我被他体重给压得动弹不得,抓着他的手说,你别这样,陈旭阳……我求你,你不要这样好吗?我今天是想来好好跟你说话的,你先住手……他只停了一下,说,苏锐,我也想要好好跟你说话,你给我机会了吗?现在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说完就继续扯开我的衣服要强行非礼,我一直奋起反抗,可是力气太微不足道了,打在他身上就跟-似的没杀伤力,不一会我全身的布料就所剩无几,他一只手抓住我,一只手强行分开我的双腿,我倒吸一口凉气,知道这次是来真格的了,哭叫不止,说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在我耳边-笑,说我就想要你,你今天就是我的!我挣扎着将耳光甩在他脸上,说陈旭阳你这败类!我不是你招的妓女!

        他给骂得一下愣在那里,我支起身子,抽泣着说,你讲不讲道德!简直不可理喻!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禽兽不如!死不足惜!

        我给气得都找不到词儿了,只是拼命抓起旁边的衣服遮住自己的身体,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眼睛中的光芒微微颤抖,他说苏锐,我是真心喜欢你,你为什么不信?

        我咬牙切齿地看着他,说你这就叫喜欢我?仗着还有几个力气就硬来?你以为你很了不起是不是?我呸!我他妈看不起你!!你不是人!!

        他眉头一皱,突然又将我压倒在沙发上,激烈地吻着我,一遍遍说我要你,我要你!我再没反抗,咬着下嘴唇说陈旭阳,我今天就在你手里,我也跑不了,你想要你就拿去!我恨你一辈子!!

        说完我把眼睛一闭,任由他为所欲为,他的动作却渐渐慢了直至停止,他趴在我身上一直喘气,最后还是离开我的身体站了起来,然后我听见桌子一下子被掀翻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看见他背对着我粗重地呼吸,红木做的桌子可怜兮兮地歪在一边,东西全部摔在了地上,我微微撑起身来,他却突然转身,打开门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我坐起来,默默拣起被扔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好,然后平静地走到电脑前坐下。

        眼泪不知不觉地就流下来,我忙用手背抹干,可是却越抹跃多,最后竟止不住嘤嘤地哭起来,我抱着膝盖蜷缩在椅子上,不住地自言自语,顾鹏飞……你这傻子…………傻子…………

        哭完了我跑到洗手间洗了个脸,稍微整理了下破损的衣服,然后走进了人事部的办公室。

        人事部主任是一个中年妇女,她似乎不敢相信我的话,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问,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

        我面无表情,拿出刚刚打印好的一张稿纸,说,这是我的辞呈,我想辞职。

        她眼睛顿时瞪得老大,估计是没听说过在我这个位子上的人也会主动砸饭碗的,半晌之后她站起来倒了杯水给我,说,苏先生你先坐下,我们好好谈谈。

        我站着没动,说没什么好谈的,我已决定了。她看我一脸严肃,勉强笑笑说,这件事情我一个人不能作主,我先问问陈总,你稍等一下,说着就去拿电话,我伸手一下子就把电话给按回去,说,你要是通知他我马上收拾东西走人!

        她给吓了一跳,不知道面前这小伙子受了什么委屈一副破釜沉舟的样儿,连忙站起来劝我,说你们年轻人就这么冲动,我没说不给你办啊,你先坐下消消气,我拿张表格给你填啊,说完他就把我按到椅子上坐着,转身出去了。

        我只坐了一会儿,就听见外面特急促的脚步声,跟催命似的,然后门碰一声就给撞开了,陈旭阳站在门口满脸阴郁地看着我,说,苏锐,你想干什么?

        我冷笑一声,反问道,你想干什么?他突然几步走过来,抓住我领子一把就将我提起来,气急败坏地说,你哪也别想走,乖乖的跟我回去!

        我冷漠地看着他,突然吐了口唾沫在他脸上,他恼羞成怒,狠狠把我摔在地上,我的背撞在椅子角上疼得在地上缩成一团,他对着那个主任大发雷霆,说,以后他的辞职一律不接受!谁批准了我拿你试问!

        我扒在地上动不了,他拉住我的手就把我拖起来,我忍着钻心的疼痛不跟他走,一个劲儿往后退。他抓着我手愣不放,说怎么着,你今天还给我有脾气了!说完另一只手也搭了上来,把我朝门口拖,我叫得越来越凄惨,那女的实在看不下去,说陈总,他现在情绪不太稳定,您先放手行吗?我趁着他分神的当-挣扎甩掉了他,缩到角落里抱着肩膀疼得发抖,他又要冲过来抓我,被那女的拦住了,说陈总您冷静一点,您放心我不会放他走的,您就先回去行吗?等他情绪稳定下来了慢慢说啊……

        陈旭阳还没等她说完就一把推开她,说闭嘴!然后不顾我的又哭又叫,跟提兔子似的将我拎上。

        我用力去掰他的手,他突然死死扣住我的肩膀,一弯腰将我打横抱起来,硬是将我带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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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35
     楼主| 发表于 2012-4-5 21:08:28 | 只看该作者
    我被他一口气抱到了办公室里,虽然路程不远可我又踢又打的也着实累坏了他,他憋着口气死不放手,一脚将里屋的门给踹开,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给他重重地扔在了-。

        他的吻顷刻之间就如泰山压顶,我压根儿没犹豫,闭着眼睛狠狠咬了他嘴唇一口,浓重的腥味儿立刻弥漫了口腔。他于是抬起身来,抹了把唇上的血迹,一脸的暴躁,我闭着眼睛几乎已等着他的巴掌落下来,可他却站了起来,走出门去,然后稍微偏了偏脑袋,僵硬地说,你今儿个就给我呆在这里好好反省!

        随后门碰一声就关了,当我忍着痛从-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听见外面上锁的声音。

        我当时就慌了,跑过去转动把手,已经打不开,于是我对着门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边打边叫,说陈旭阳!你已经疯了!你放我出去!你这是非法禁锢!你给我开门!

        叫骂了半天,没人儿搭理,自己却已经吃不消。我背靠着墙急促地喘气,慢慢滑到地板上坐着,左边的肩膀已经给折腾得没知觉了,倒是刚才给磕在椅子上的背部还疼得发紧,估计得青一-。身上什么力气都没有,于是我挪了挪位子,缩进角落里,让两面墙壁支撑着身体,这才好受一些。

        我慢慢平静下来,回想起刚才的种种,真是鸡皮疙瘩一串串的起,寒毛一排排的竖,看来我苏锐实在是小看了陈旭阳,当初以为他就是那么个花花公子,沾花惹-乃天性,能到手当然最好,到不了手他也就算了,没什么杀伤力,没想到这人儿居然这么爱钻牛角尖,硬是得和我来真的,不依还不行了。今儿个才见识到抢人原来是这么个抢法儿,我的死活他都不管!

        我卷起袖子看着手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斑,特心疼,心想我苏锐上辈子造什么孽了得遭罪成这样,再说这都是什么年代了,讲不讲法律啊,看上什么就得要什么不可?不给还打人,还关禁闭?

        我越想越委屈,索性站起来又敲,就这样一会儿休息一会儿敲,断断续续也不下十几次了,一直没人儿搭理,我真怀疑他把我锁这儿就一人回去了,眼看着天快黑了,我也挺着急,-了半天,这才发现苏锐真是一笨-,放着揣在身上的手机不用,-费资源。

        于是咱就跟抓着了根救命稻-般特高兴,想都没多想立马就拨了顾鹏飞的电话,妄图搬个救兵来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可等电话拨通了才嘟了一声,我立马就把它挂了。

        不行不行,就算找他来能够解一时之急,可说不准得把事情搅得更严重。我想着昨天他给了陈旭阳一拳的情景,更加觉得把他叫过来简直是在添乱,没准在办公室打起来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现在这俩人是能不见面就尽量避免。

        我叹了口气,慢慢抱着膝盖,看着手臂上的淤青,仿佛就有一个声音在对自己说,苏锐,你早就不是小孩子,应该要懂些事情了,应该知道怎样才能解决问题,而不是顺着自己的任性把事情弄得更复杂。

        然后我脑海中突然浮现昨天顾鹏飞对我说的话,我知道原来他为我考虑了这么多,虽然我恨他这么做,可是我却不想看见他难过,不想再辜负他的心意,所以……这些事情,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这个电话,是绝不能打的。

        我决定了后正想将手机关上,电话就来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来,顾鹏飞的声音立刻就传过来,说锐,刚才的电话是你打的?有什么事吗?

        我尽量平服了一下心情,装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说没什么,我不小心按错了,他哦了一声,笑笑,说今天有没有好好休息?在家里吗?我恩了一声,说,我请假了。然后他停了一下,说,我跟淑仪约好了,我俩明天上午都有课,所以就定在下午,能来吗?我勉强应了一声,说好。他又说,那明天下午我来家里找你?我说随便,他说那到时候再联系好吗?我说恩。

        接着他突然沉默了好一阵,然后说,苏锐,你没事吧?我心理咯噔了一下,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却在那边笑了,说,我怎么觉得你说话有气无力的?是不是手痛睡不着?好好休息啊,明天不是还要出去玩儿吗?我强打精神,连忙回笑,说没什么,有点困,我明天再打电话给你?他挺高兴,说好,那就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说完就要放电话,我条件反-地喂了一声,他愣了愣,说,还有事吗?我吐了口气,咬咬下嘴唇,坚定却软弱地说,不,我要睡了,明天见。

        那一瞬间,我其实是想说,顾鹏飞,过来帮帮我,好吗?

        挂断了电话,我鼻子突然有些酸了。

        我继续靠在那个角落里,像等待审判的死刑犯,我觉得自己从没有像现在一般无助,缺乏安全感,虽然屋子里的灯开得大亮,心底的黑暗却还是跟墙角的野-似的,肆无忌惮地悄悄蔓延。

        不知又过了多少时间,在我即将要昏昏欲睡的时候,门开了,有些刺耳的声音打破了屋里僵-寂静。

        我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口的陈旭阳,他的脸上波澜不惊,已经丝毫不见了刚才的愤怒和暴躁,我很高兴能看见他恢复成以前的样子,我想他是想通了,想了这么长时间应该能想通的,何况他已是大人,就算有时候发发酒疯闹腾一下,可毕竟经历得多了,有什么想不通的?

        于是我连忙扶着墙壁踉跄地站起来,我想他一定是来找我好好谈谈的,其实只要我俩都别发脾气,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我一边抱着这样的想法,一边朝他慢慢地走过去,我尽量想让他知道我不会再逃,也不会无缘无故地生气,我会好好跟他说话的。

        他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默默地看着我接近,就在我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突然关上了门,然后,关上了灯。

        我几乎没有逃的余地,就这样被他拖上了床。

        我的意识在一片漆黑里变得模糊不清,眼前看不见任何东西,这种感觉糟透了,-,而且绝望。

        我的喘息带着哭腔,已经没办法挣扎,只能任由他一件件剥去我身上的衣服,当他滚烫的身体紧贴我的chiluo裸的皮肤的时候,我知道我再也逃不出他的掌心。

        我已经没有叫骂的力气,颤抖着嘴唇说了唯一一句话,我说,陈旭阳……我只求你一件事……

        求你……不要太粗暴……

        他没有回答我,也许他跟本不想理会这个愚蠢的请求,只是一直用牙齿咬着我的耳垂,他的喉咙发出-般的呜咽声,然后他抬起我的腰,将手滑进我的跨间。

        我被他牢牢地压在-,像一条快被煎熟了的沙丁鱼,连翻身都是奢望,下身猛然传上来的糟热几乎让我哭出来,我不知所措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他的控制,谁知却让那该死的手越收越紧,我不敢再动,他却变本加厉,将另外一只手-后面,我害怕地叫出来,摇着头求他别这样,他的两只手却开始毫不留情地活动,逼我停止无谓的挣扎,乖乖地趴着任他宰割。

        我感觉我的身体被一把锯子从腿中间割成两半,我的意识在混乱与清醒之间死死挣扎,这种kuaigan是如此熟悉,可我知道在我身上交合的不是我爱的那个人,那个人不会这么暴力,我的双手拼命地抓扯身下的被褥,可还是丝毫无法减轻那种要命的剧痛,最后我终于忍不住断断续续地叫出来,顾……顾鹏飞……救救我……求你……救我……

        他突然捂住我的嘴,将我的身体翻了过去,他喘息着在我耳边说,我不是顾鹏飞……苏锐,叫我的名字……看清楚我是谁……!我闭紧眼睛没有妥协,他继续在我体内--,说叫我陈旭阳……快点……快……说你爱我……我咬紧牙关强忍住刀割似的痛,摇了摇头,他伏在我耳边狠狠地说,你不说……我就把你一辈子锁在这儿!我睁开眼睛惊慌地看着他,被征服的痛苦使我神经脆弱,我恳求般的说,不要………他残忍地笑了,说,那就说给我听……快点!一股悲愤顿时从我胸口涌出,我挣扎着叫,陈旭阳……!有什么意义……你这样做有什么用……?!我根本不是自愿的!

        他一个挺腰,狠狠地刺进我体内,成功地让我闭了嘴,然后他说,我不管!我就要听!我实在受不了他的折磨,只好一个字一个字吃力地吐出,陈……陈旭阳……他伏下身抱住我的脑袋,说好,还有呢?说你爱我啊?我疼得脸色苍白,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地落下来,说,如果我说了……可不可以停下来……?他默默地点点头,于是我靠近他的耳边,说,我……爱你。

        他突然笑了,高兴得像个见了糖果孩子,一直抚摩我的头发,一直吻我的脸颊,一直说,乖……苏锐真乖……好孩子…………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的灯是亮着的。

        一时有些刺眼,我不由地将身体往里缩了缩,想用被子遮住眼睛,然后我发现身体还被旁边的人紧紧抱在怀里,动弹不了。

        他胸膛上有股陌生的汗味,我皱皱眉头,用了下劲儿,好不容易从他手臂里挣脱出来,谁知稍微一动腰,下身立刻传来拉扯般的痛楚,我的-立刻破破碎碎地脱口而出。

        这是当然的,除了顾鹏飞,我从没有接受过其它男人,所以就算精神上已经缴械投降,可身体还是一直抗拒,虽然他不停地叫我放松,甚至最后警告我不放松就会弄伤我,我的后面还是跟御敌状态似的紧闭,而他却仍然不顾我的感受捣了进去,仍然弄伤了我。

        他像是听见了我的声音,睁开眼睛注视着我,我却不敢看他的眼睛,为什么?明明是他不对,明明是他的错!

        我小心地不动到下面,从-慢慢坐起来,然后我看见自己双腿间斑斑点点的血迹和白色的**,我呆了很久,然后闭上眼睛,不忍心继续审视这副被弄脏了的身体。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两人都没说话,也许是裸着上身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的缘故,我突然轻轻地哆嗦了一下,带动着肩膀也颤抖了。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将我身体转过去,让我的脸正对他,我麻木地看着他有些闪烁不定的目光,冷冷地说,干什么?

        他倒是很沉着,没有被我的冷淡击退,抿抿嘴低声说,我以为你在哭。

        我残存的一丁点自尊心立时被踩得粉碎,可我发不出火,我的身体已经给这禽兽榨干了,我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悲痛欲绝,我只有超脱,毁灭之后,死心之后的超脱,我直直地看着他,嘴角越来越往上弯曲,用一种连自己都佩服的口气说,你说我在哭?凭什么?就因为陪你睡了一觉?呵,真好笑,你不是老总吗,你不是很有钱吗,你不是自视很高吗,陪你睡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有多少人想跟你-还轮不上呢!我怎么就那么好运,被你给看上了,有什么好哭的,我以后还就仗着你狐假虎威,前途无量了!我睡着了都得笑醒!

        他看我笑得开心,一言不发,表情特凝重,我就有点搞不懂了,他有什么好难过的?不是好好的一块肥肉吃干抹净了吗?

        笑完了,我看着他,把右手伸出去,摊在他面前,他疑惑地看着我的手,再看看我,似乎没懂我的意思,我哼了一声,说你玩儿了这么多年了连这规矩都不懂?我又不是给你白玩儿的,陪男人-我得收钱好不好?你要有现金你就给现金,没现金支票也行,要不提款卡也成?我一口气说完继续看着他,手继续摊着。

        他看了我一会儿,说,你要多少钱?

        我笑笑,说,凭你的经验,你看我值多少钱?

        他表情挺严肃,说,我不会给钱的。看我瞪大眼睛,他补充一句,多少钱也不能买你。

        然后,他把我还摊在那儿的手轻轻推回去,皱着眉头说,够了,苏锐,你不要作践自己了,我看着难受。

        我究竟还是生气了,说明我修炼得欠火候,还太嫩,可我仍然拼命压抑住心头的怒火和想一刀捅死他的冲动,冷笑说,你看着难受?少猫哭耗子了!我就是贱!怎么样?我就是要你给钱!凭什么?你凭什么玩儿我!你说你有没有良心啊?!你有没有良心!你有没有人性!你-我!你……!

        突然之间,我本来挺平静的眼泪就跟洪水猛兽一般冲上脑门,声音一下子就哽咽了,他却偏偏一把抓住我的下巴,定定地看着我说,你先冷静下来,苏锐。

        我的眼前瞬间就模糊了,眼看着泪水就要夺眶而出,我忙将头一偏,转到他看不见的地方,我狠狠咬着下嘴唇不让呜咽冲破出来,我绝不能在他面前哭,绝不能,这是我最后一点点干净的地方,我绝不要被他看见,被他玷污!

        我几乎是拼了小命才把眼泪硬压回去,然后我沉重地深呼吸,把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不知花了多少时间,我才淡淡地对他说,我要回去了。

        接着我弯腰一件件去拣散落在地上和-的衣服,然后一声不吭地将它们穿在我四处都是污秽的身上,那种感觉很恶心,我实在对不起我的衣服,我还没洗干净就穿上了它们,把它们一同弄脏了。

        外面已是夜深,他并没有阻止我,也开始穿衣服,一边穿一边说,我送你回去。我没有说不,我实在不想再留在这儿,我也不敢保证我一个人在这样的状态下可以平安地到家。

        他顾不得整理一团糟的床铺,将办公室锁了,扶着我一步步走,直到坐上他的车子。

        他帮我绑好安全带,顺手理了理我凌乱的头发,接着发动了车驶进了阑珊的夜色。

        我们一路上什么话也没说,我打开车窗,吹着刺骨的冷风,他也没有管我,一心一意地开车。我以为十二月的风能够把眼泪结冰,可是它还是流了下来,被吹着不断滑到耳根上。

        我说陈旭阳-我,可是我自己知道,那严格说来不算是-,因为我几乎没有反抗他,虽然我真的没有力气反抗,但是这不能当作借口,如果我拼命反抗的话,他应该不会得惩的,我应该以死相逼,应该咬舌自尽,他一定会放手的,为什么我没有呢?为什么?

        为什么我没有这样做,反倒还有反应,还会达到gaochao的?

        我不断抚摩着已经被冷得僵-手臂,我知道,是我毁了自己的身体,是我玷污了它,是我出卖了他,我怎么可以这样,我怎么会这样?

        我对不起顾鹏飞,我背叛了他。

        车子在经过一段上下颠簸后,开进了公司的宿舍区,停在我住的那栋楼下。

        我坐着没动,陈旭阳摇起了车窗,然后点了支烟,抽了一口,车里立刻弥漫了呛人的烟味,接着他专着地看着我的侧脸,说,苏锐,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我缓慢地转过脸,眼神涣散地盯着他,我知道对于这个人我已经没办法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什么都没用了。我奈何不了他。

        于是我什么也没说,一侧身将车门打开,忍着痛钻到了外面凛冽的冷空气中,再将门狠狠地关了回去。

        他没有追上来,只是坐在车里看着,我头也不回地走进楼道里,缓慢而吃力地爬楼梯。整个人就跟被抽空了似的,发晕,发飘,胸口空荡荡的涌不上任何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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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5 21:08:54 | 只看该作者
    我回到家,将衣服脱下来直接扔进垃圾桶里,然后走进了浴室,虽然知道身上的痕迹不可能清除,可还是固执地一遍遍搓洗,直到皮肤被擦得绯红,再被水泡成苍白的颜色。

        我精疲力尽地倒在了-,一闭上眼睛,那些羞耻的画面就不断在脑海里盘旋,我用力地抱住自己的身体,指甲紧紧地抓扯手臂上的皮肤,可还是无法赶走它们,只好拼命将身体蜷成一团,强忍住不叫出声来。

        我只是恨自己为什么会屈服,还会这么简单就被痛苦和qingyu所支配,而对他说了那三个字,那三个就连顾鹏飞也不常听见的字。

        为什么偏偏是他!偏偏是陈旭阳!

        从他第一次和我搭讪的时候,第一次亲我的时候,第一次说喜欢我的时候,我应该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最后为什么还是没有逃开?

        苏锐,你这个王八蛋!都是你的错!-真该去死!

        我蒙着被子在黑暗中拼命地嘶叫,直到嗓子再也发不出声音,只留下火烧般撕裂的痛楚。

        发泄过后,渐渐没了力气,我一动不动地躺在-,呆望着天花板。眼睛涩涩的。

        一切似乎已经不可挽回了,想要不伤害任何人,想要不做任何牺牲就解决问题的我实在是太愚蠢,可是,却还是不愿放弃好不容易才回来的感情,我是玩火-,自作自受。

        我喘口气,慢慢闭上眼睛,想,我爱的是顾鹏飞,从来都是。

        所以,不能让陈旭阳再继续纠缠下去,逃避已经没有用了,如果一定要牺牲什么的话,我宁愿是自己。

        看来,我也是很贱的呢,而且贱到无药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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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5 21:09:14 | 只看该作者
      一晚上我无法安眠,睡睡醒醒,总算熬到了天亮,起床之后什么事都来不及做,我立刻拨通了陈旭阳的电话,他有些诧异,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有什么事吗?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淡淡地说,我想跟你谈谈,声音平静得像不曾发生过任何事。

        他似乎愣了愣,现在吗?我恩了一声,说,你一个小时后在办公室等我行吗?他没有多想,说那好。

        放下电话,我不紧不慢地洗漱完毕,随便穿了一套衣服,去了公司。

        因为是周末,公司里到处冷冷清清的,我独自走到办公室,打开门,看见陈旭阳正坐在自己的桌子前,远眺着窗外的风景。听到开门的声音后他慢慢转了过来,似乎预料得到我们的谈话并不轻松,他的表情挺严肃。

        倒是我显得比较从容,走到他对面坐下,没等他开口,我直奔主题,将一份新的辞呈端端正正摆在桌面上。

        随后,我略微低下脑袋,摆出一副十分谦卑的样子面对他紧皱的眉头,低声下气地说,陈总,我已经决定了,我胜任不了这个工作,也没有资格再待在这里,你让我走吧。……已经发生的事,我不想提了,也不想追究什么了。那就当作是……你照顾我这么久……的酬谢吧。

        我咬着牙,还是将最后几个字清晰地吐了出来,然后我抬起头,勇敢地看着他的眼睛,一点也不动摇,他皱成一团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却还是木木的,看不出来什么,好一会儿过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封辞呈上,然后十分机械地伸出手,将它缓缓拖了过去,像是有千斤重似的。

        他将那张叠好的纸拿在手上,将它打开,却连一眼也没看,就突然将它撕成了两半,我呆呆地望着他,那张完好的纸在他手中逐渐变成细碎的残渣,他是破坏得那样心安理得,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我胸口突然堵得慌,一股愤怒没原由地升起,我轰的一下站起来,顺手抄起桌子上的一摞文件就砸在他脸上,说陈旭阳!你不要得寸进尺!

        他的手停了下来,纸屑轻轻落在地板上,我胸膛剧烈地起伏,说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你的目的不是达到了吗?还想怎么样!啊?!

        他竟然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将目光投向别的方向,我搞不清楚他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到这种时候谁都喜欢装聋作哑!

        等了会儿,我一pigu重新坐到椅子上,我必须控制自己,对他发脾气是没作用的,因此我尽量压住火气,改为说服教育,说,你何苦要这样?我又不是什么好货色,你干嘛穷追不舍的?值得吗?你不是已经上过我吗?滋味如何?没有什么不同的!和你以前玩儿的那些人没什么不同的!我还不如他们!亏你还当拣了个宝似的用心!蠢家伙!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冷冷地说,值不值得我说了算,我觉得你值你就值,我把你当宝那你就是无价之宝。我差点没笑岔气,说你说了算?你当自己是什么?上帝?他等着我笑完,然后说,我不是上帝,我是陈旭阳。

        我已经不知道我现在的表情是什么的鬼样子了,我的嘴角还在笑,可眼睛却狠狠地瞪着他,眉头也挤成一团,小丑似的,然后我说,好,你说说,你想怎样?他挺直腰,坐起来了一点,口气深沉地说,苏锐,你想要什么?我做得到的话,我都给你,只要你别走。

        我笑笑,说行啊,那什么……我就要你老总的位置。

        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说,好。

        我盯了他半天,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僵硬掉了,然后我说,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那行啊,我也行,陈旭阳,你给我的钱我一分也没动过,都在抽屉里锁着,我现在全部还给你,我再不欠你什么,你放我走,OK?

        他看着我,无动于衷,是呢,他是不在乎钱的,钱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符号,招之即来挥之既去,左右不了他的思想,也丝毫束缚不了他的手脚。

        我握紧拳头,站了起来,走到他跟前。

        我平静地对他说,陈旭阳,你现在想要我吗?然后我终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他眼睛里的动摇,我知道他吃我这一招。

        接着我慢慢弯曲左脚的膝盖,慢慢蹲在他椅子面前,其实这已和下跪无区别,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尊严,只不过还有一点小小的羞耻心在垂死挣扎,迫使我没有双膝着地罢了。

        我拉住他的裤管,看着他说,我给你,我陪你睡,可是你玩儿够之后就放我走,好不好?

        他突然表情痛苦地别过头,似乎不忍心看到我这个样子,我一咬牙,突然将身体前倾,拉住了他衣服的领口,也彻底放弃了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自尊,完全地跪在了地上,我像是一下子捏碎了自己的心脏,可还是异常淡然地说,来啊,难道你不想要?

        是呢,我连脸都不要了,还要这破铜烂铁的身体做什么?

        他突然一把将我抱住,手掌用力地抚摩着我的头发,慢慢地从椅子上滑落到地上,他的声音带着些颤动,说苏锐,苏锐……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我靠在他怀里,第一次完全没有挣扎,我慢慢说,陈旭阳,就这样约定好不好?你玩儿够之后就放我走,永远不要再来找我,行吗?

        说完我闭上眼睛,等了好久,终于听见他说,好。

        我任由他一点点解开衣服的扣子,将那双已经有些粗糙的大手抚摩上我chiluo的身体,木质的地板很硬很冷,他伏在我耳边问,要不要到-去?我摇了摇头,那张床就算已经整理干净,却还是布满了羞耻的污秽。

        今天的天气很好,我整开眼睛,看着微微打开的窗户透进来的风,阳光挺明媚,就算晒在身上一点温度都没有,不过,仍是个值得出去玩儿的好天气。

        我马上就能自由了,陈旭阳他已经答应我了,他是个生意人,当然需要好处才肯做交易,这不奇怪,况且这点小小的牺牲实在不算什么,想到终于摆脱了他,我是高兴的。

        我高兴得掉下眼泪来,连身体的痛楚也忘了,昨夜的伤口还未愈合,便被一次次撕裂加深,虽然他的动作和缓了许多,可那凌迟般的疼痛却仿佛还要更甚百倍。可我不怕,我相信这个交易是值得的,却不曾想到,再狡猾的猎人也斗不过老狐狸,我那么天真那么傻,又怎能妄想将陈旭阳算计好?

        做到一半的时候,我已经快要虚脱过去,他轻轻吻去我眼角的泪水,突然在我耳边说,苏锐,我是不会放你走的。不会。

        我睁大眼睛惊慌地看着他,顾不上身体一阵阵的疼痛,说,什么?你答应了我的!为什么!你说了“好”的!你想反悔吗?陈旭阳!他竟然毫不心虚地看着我的眼睛,说,我是答应了你,“玩儿够了就让你走”,可是苏锐,我是永远不会对你厌倦的。

        那一瞬间,脑袋里有什么喀嚓地就断了,我一时悲愤交加,说不出话来,抬起手手狠命打他,说你骗我!你为什么骗我?!……你……你怎么可以这样!陈旭阳……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他抓住我的手,将自己更加深入我的体内,说苏锐,我没有骗你,是你自己会错意。

        我哭得不成调子,连话都说不完整,他将我翻过身去,为了更紧密地和我结合,然后他说,别哭,苏锐,别哭……跟我吧?跟着我不好吗?我不会辜负你,不会让别人欺负你,更不会冷落你,你不需要担心什么,我会一直照顾你,这样不好吗?

        我拼命摇着头,吃力地撑起身体,说,出去……你给我出去!强盗!人渣!!他压住我,一点没有妥协的意思,继续说,……况且,你已经跟我上过两次床,他不会原谅你的,他知道后一定会很生气,这你也不怕吗?

        这是威胁,明显的威胁,是呢,他是这样的人,软的不行就来-,先礼后兵,威逼利诱,不择手段。真是疯了,他疯了,我也疯了,竟然还想要用这样的方法逃脱他的手掌心,简直是送货上门,引狼入室。

        我无力地趴在已经被体温捂热的地板上,断断续续地说,不要逼我……你说过不喜欢强-……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他苦笑,没办法,苏锐,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从来没有这样……得不到你,这让我焦躁……我想亲近你,想得快发疯。

        我再也说不出什么,身体随着那剧烈的节奏被动的达到顶峰,然后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任凭他发泄完了之后慢慢退出去。

        我没有过多的休息,推开他的手挣扎着站了起来,动作迟缓地去穿衣服,他看我摇摇晃晃地样子就来帮我,我没有拒绝,并非我已经接受了他,而是我觉得自己真的死了,至少我的心已经彻底成了灰烬,剩下的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我坐在椅子上喘了口气,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像鬼,乱七八糟的头发,严重的黑眼圈,衣服也零零散散的,哪里还有人样?

        他给我倒了杯水,我接过来仰头一饮而尽,接着他看着我说,你今后打算怎么办?我乱揉了一把头发,几乎快要发狂,说,你问我怎么办?!你问我?!我怎么知道!都是你的责任!是你的错!现在你问我怎么办?!你……!我一下住了口,因为我发现我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不受控制了,我痛苦地抓着头发,然后突然又站起来冲了出去。

        他追上来,从后面一把拉住我,说,你要去哪儿?我对他扭曲地笑笑,说我要去找他,他在等我……他又皱眉头了,我发现最近我越来越喜欢看他这种表情。

        他紧紧拉住我的手,说,不要去,我不准你去。我逐渐拉长了脸,面无表情一字一句地说,你想死吗,陈旭阳?你再不放手我就宰了你。

        我估计当时我的状态配上那副表情,再加上那个半沙哑状态的声音之后特别-,所以他竟然很识趣地慢慢丢开了我的手,目送着我踉踉跄跄地走远了。

        我的脑袋里始终一片空白。

        刚刚进了家门电话就响了,我接起来一听果然是顾鹏飞,他笑嘻嘻地说,起床没啊?懒虫。我还没回答却先打了个冷颤,估计这就叫做贼心虚,于是我在心里快速默念三遍“他什么都不知道”后,才小心翼翼地回答,说,刚起来。

        我勉强跟他打闹了几句,然后约好了两个小时之后在学校大门口碰面。虽然我已经很刻意地地加快语速放低声音说话可终究被他给逮到了,说锐,你感冒了?怎么声音是沙的?我装得挺轻松,说,没什么,昨晚忘了关窗户,吹了点风,他犹豫了一下,说,实在不行那就……我忙打断他,说不碍事儿,我不是答应你了吗。

        最后他挺高兴地挂了电话,而我立马冲进浴室里洗了一个小时的澡,幸好现在还是冬天,我可以穿上高领毛衣将身体保护得严严实实的,应该不至于被他看见身上的痕迹,随后我打开冰箱将残存的食物作了一番细致彻底的肃清工作,总算恢复了几分体力。

        不管怎样,今天就算是顶破头皮也要瞒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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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38
     楼主| 发表于 2012-4-5 21:09:40 | 只看该作者
    我打了个的直奔学校,虽然之前做过些调整,好不容易将陈旭阳那恶心的形象自我脑海里彻底驱逐,可心情却还是在低谷徘徊不前,实在不是个能出去玩的日子,偏偏顾鹏飞那崽子你别看他一天到晚傻不拉几的,其实他眼睛尖得厉害,我要稍微有个反常就能给他瞧出来,结果害得我一路上对着后视镜一个劲儿练习阳光般的微笑,直笑得旁边的司机叔叔面部肌肉扭曲,以为遇上了哪家精神病院今儿个大放风。

        我到了大门口正是中午吃饭的时间,目送着出租车落荒而逃后,我忙打了个电话给顾鹏飞,叫他赶紧出来,要不我这么个名人往咱小校园门口一站,这不是阻塞交通引fasao乱吗,结果我把电话挂了,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他俩人影,倒是好几个认识我的哥们姐们陆续的上来搭讪,有一个和我同寝室的朋友,因为脑袋长得特有棱角,我-他小方,他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后,特酸的说丫的整得不错啊,升级到资产阶级了?一身的名牌啊,真是人靠衣装,以前不就是跟咱几爷们混在一起的小泥猴吗?我挺自嘲地一笑,说,什么呢,都是冒牌的,我现在不就是镀了层金吗,猴儿还是猴儿,照样被人玩儿,还不如你们自在。他一副理解的模样,拍拍我的肩膀,说咱几兄弟当初怎么说的,还记得吗?苟富贵无相忘啊,你丫的背着我们飞黄了,连一次都没来看我们,你良心何安啊?这都碰见了,不请兄弟们去搓一顿?

        几句话说得我特尴尬,我心里骂着姓顾的磨蹭,一边脸上带笑的说,那是当然的,可今儿个不行,我有事儿,要不下次?谁知他照着我的肩膀重重地又是一拍,叹口气说,算了,你就是这副德行,有了喜欢的人就忘了朋友。我一愣,没反应过来,装傻地问,你说什么呢,咱现在还是光棍儿一根啊,他狡猾地笑笑,说,苏锐啊,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我心头一虚,继续装傻,说啥呢?知道什么了?

        小方嘿嘿一笑,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说,咱们年级曾经有俩校-级人物,一A一B,自他俩进校以来我们学校的女生也可大致分为两类,喜欢A的和喜欢B的,为此其它男生自尊心受挫,大为光火,视A和B为人类公敌,不过时间一久,他们发现A似乎不把女生当一回事,情书拆都不拆就塞床底下,也不喜欢和他们一起瞄漂亮美眉,所以敌意渐渐消除,可是B呢,因为性格好越来越受女生欢迎,矛盾激化之后,他们决定将B与一系花撮合,以断绝其它女士对B的非分之想,救广大男同胞于水火之中,于是他们有一天晚上约了B和那位系花-一同吃饭,眼看着似乎就能成,可B突然酒后吐真言,说,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而且一定会娶那个人。

        我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看着我阴笑,继续说,后来,听说B喜欢的人是谁后,那位系花-主动放弃暗恋了一年的B,再后来,他们都成了朋友。

        原来小妹和顾鹏飞是这么个认识的,怪不得顾鹏飞总不给我提呢,躲了这么些年,原来我的哥们儿早就知道我和顾鹏飞的地下奸情,现在回想起来,他们看我的眼神似乎不曾变过,就算知道我喜欢男人,也完全没有回避,还是像往常一样腻歪在一起,甚至为了不让我难堪,直到我走都没有挑明这件事。

        我叹口气,原来反而是在他们面前拼命掩藏一切的自己,显得那么懦弱而又狭隘。

        想到这儿,不知为何心情变好了,我第一次挺坦诚地对他说,谢谢你,他横我一眼,说怎么说起客套话来了,你以前不是经常把我骂得一愣一愣的吗,还数次击倒我的自尊心并踏上一只脚,我还记着仇呢,下次非狠宰你一顿不可。

        我俩笑闹了一番,最后他说,记住-靠自觉,下次回来别连校门都舍不得进,咱今天就不打扰你约会了啊,摆摆手潇洒地走了,方方的脑袋一摇一摆的特醒目。

        我低头一看表都快过半小时了,忙打个电话再次催促顾鹏飞,他在那头直喊冤,说不怪我啊,你妹妹还在对镜贴花黄呢,要不你进来?我突然就想起上次跟他一起进去遭遇那妖孽的情景,下意识地就说,算了!你叫他赶快点啊,睫毛就不要夹了!眼睛也甭画了!分辨率够好了!

        我挂了电话,一遍遍回味小方讲的那个故事,全身开始起鸡皮疙瘩,可是起的很舒服,像是每个毛孔都舒张开了似的,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而且一定会娶那个人。

        而且一定会娶那个人。

        顾鹏飞啊顾鹏飞,当着那么大桌子人也亏你说得出来,酸不酸啊,咱得找机会狠狠嘲笑嘲笑你。

        我正在那儿一个人偷偷地乐,突然就有人叫我的名字,一转过头去,原来是我以前的导师,那个暗恋我的老太太,一见着我就特高兴,又蹦又跳的跟个小丫头似的,我还真有点佩服她那双细跟鞋的载重量。

        再怎么说咱也是他最骄傲的学生,虽然天妒英才给开除了,可现在还是在大公司混得如鱼得水,再凭我继承了中华民族报喜不报忧的优良传统,把她给说得笑逐颜开,连白头发都缩回去了好几根,连连说,我就知道你出息。

        我俩正聊在兴头上,顾鹏飞就出来了,远远地看着我就给我打招呼,特欢快的朝这边跑过来,走进了才发现我的导师,赶紧收起满面春风,很慎重地点点头,叫了一声,张老师。然后走到我跟前,说对不起啊,等了很久吧?我没来得及回答,站在旁边的导师突然微笑着说,你俩的关系还是那么好啊。

        这次我俩一起脸红。

        送走了老太太,他对我毫无意义地傻笑,我朝他后面望望,说,咱妹妹呢?他挠挠脑袋,说,呃……在后面呢,我看他表情有点没对,正想问怎么了,就看见淑仪抄着手走了出来,穿得特花枝招展莺歌燕舞,完全不符合她以前的风格了。

        我看着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乖乖的,这就是差点把顾鹏飞拐了去的前情敌啊,现在居然成了我妹妹,咱还真有点认贼作父的感觉。第二个想法就是,我得闪一下,每次这小妮子见着我就冲上来又亲又咬的,况且这搁了这么久没见,她不把我剁了做包子才怪。

        于是我忙用顾鹏飞的身体做城墙,时刻准备抵御这色母狼的-扰,结果出乎意料的是,她走到我俩跟前压根儿就没动爪子,冷冰冰的说了一句,好久不见,哥。

        我从顾鹏飞身后钻出来,走近她说哎你怎么了,干嘛把你那眼睛画得跟熊猫一样啊?还有你这衣服,这这这像话吗,你要去-兼职还是去迪厅打工啊?学那么妖孽干什么啊?

        等我充分尽到一个哥哥应该做的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后,她咬着牙,眼中燃起熊熊烈火,大喝一声,我要去钓男人!

        我看着他横冲直撞的背影给呆住了,顾鹏飞拍拍我的肩膀,小声说,她刚跟男朋友大吵一架。我晕,说不就是吵架吗,我还以为她怎么了呢,要是吵个架就有借口去钓男人的话,我的男朋友估计都可以组个球队了。顾鹏飞笑笑,说,那我的就得组个军队了。

        我对他的油嘴滑舌做出了适当的-赏,他的腰给我捏得又疼又-,直到他叫饶命我才总算松了手,他一边揉着腰一边--我的脑袋,说,不过呢,这个军队集体阵亡,现在只剩你一个光杆儿司令了。

        我忍不住笑出来,推了他一把,他心领神会的将手搭在我肩膀上,两个人走得亲亲热热,和前面那位孤家寡人简直阴阳两隔。

        估计是三人的磁场冲撞太大,小妹走着走着突然转过头来,一脸的悲愤,说你俩联合起来欺负我!我呵呵一笑,说葡萄酸了是不?我说你呢自作自受,你哥说过那家伙不像好人你不信,现在看见小两口腻歪就眼红,哎哎,一代佳人沦落成怨妇,可悲。她给气得眼泪都出来了,说你还是我哥吗,这么损我!说完她眼珠子突然一斜,盯得顾鹏飞一阵发冷,然后突然冲过来,拉上顾鹏飞另外一只手,说我不管!哥今天你得把他借给我,让我牵着!

        我差点没把舌头咬掉,说你干什么?你翅膀-是不?我还没嫌你瓦数高呢!居然还想篡权?!她没顶嘴,只一脸哭相看着我,眼睛眨巴眨巴就要掉眼泪下来,我把手一抄,你哭,你随便哭,你就哭哑了不行还是不行,什么都依你我这哥哥还当不当了?

        二十分钟后,他俩在前面亲亲热热有说有笑地走,后面的怨妇变成了我。

        我低估了女人哭泣的破坏力,尤其是美女哭泣的破坏力,她眼泪一下来,声音一放开,顾鹏飞先就给攻陷了,说你看吧……咱把一女孩子孤孤单单地扔一边儿也不是办法啊……我心想你就忍心把我扔边儿上不成?于是头一偏,不行!结果她越哭越夸张,惹得过路人频频张望,指指戳戳,估计都认为这么一漂亮姑娘给俩小-调戏了。

        最后迫于群众压力,我终于举手投降,她一听我准了,眼泪立马蒸发,掏出化妆品补补妆,啥事儿没有,笑得跟偷了腥的猫似的。

        再次掉进陷阱里的我只好自己品尝亲手种下的恶果,十分郁闷地跟在他俩身后,为啥她心情不好就得她做主?今天明明是我和顾鹏飞的约会啊,何况我心情还不好呢,我身上还疼,连个靠的人都没有!我拖着步子跟在他俩身后,女孩子出去玩的就是逛街的代名词,我们两大老爷们居然就陪着她打个的去商业街,我真是想不通女人的逻辑,难道参观琳琅满目的自己买不起的好东西是件很-的事情吗?郁闷!

        本来我们仨是并排着走的,来来往往的人不断对顾鹏飞和小妹投以赞许的目光,估计人们都在想,多好的一对儿啊,郎才女貌,俊男美女天仙配,自牛郎织女后就没看见这么有前途的配对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旁边那男的实在有点多余。

        意识到现在我反而已经成了电灯泡,而且瓦数还不是一般的高,咱自觉地退居二线,走在他俩后面,果然发觉路人们的眼光舒坦多了,顾鹏飞开始还频频回头看我,深怕我走丢了似的,后来也就只顾着和小妹说笑了。

        我没走多远就撑不住了,在家里本来就吃不下什么,勉强塞了几片干面包进去凑合,此刻已经消化得渣滓都不剩了,更恼火的是pigu疼得厉害,每走一步就跟被生扣鹅肠似的,我走走停停,勉强跟着他们,额头上已经开始冒细细密密的汗珠,最后我实在跋涉不动了,拉了一下顾鹏飞的衣服,还得努力装做屁事没有的样子,说我们找个地方坐坐行吗,我累了。他睁大眼睛,说现在吗?然后四处张望了一下,说,可这里没有坐的地方啊。我很想说就在路边坐一下都行,小妹笑着说那到前面去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餐馆,然后就特兴奋地拉着顾鹏飞就跑,我在原地呆立了好久,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俩已经走出很远了,我想要赶快追上去,没想到一抬腿,pigu后面立刻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我立马就蹲到了地上,冷汗冒得跟济南趵突泉有的拼。

        我紧闭着眼睛蹲在地上,周围挺嘈杂,不过似乎没有人在意我,都风风火火的样子,也许他们都以为我在系鞋带,要不就是拣钱。大概两分钟后,我听到顾鹏飞的声音由远及近,他冲过来扶住我肩膀他紧张地说,怎么了?苏锐?怎么了?我摇摇头,说没事儿,肚子痛……他立刻将手按在我腹部,哪儿疼?是这儿?还是这里?我忍不住笑了,说什么啊,我就是早上吃多了撑的,他说你都疼成这样了,怎么不早说?我们去医院啊。

        我忙尽力忍住,慢慢站起来,说不碍事儿,已经不痛了,他看着我严肃地说,你确定?我点点头,不痛了,然后-一个阳光般的笑容,总算没白吓着那司机叔叔,我的笑容特逼真,把他哄得团团转,他也笑了,说你突然不见了,我还以为被谁拐卖了呢,声儿都不出。

        接着他拉我去了那家餐馆,小妹点好了菜等着我俩,我尽量装做平常的样子和他俩说说笑笑,吃到一半的时候,我放下筷子,说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我的-上全是斑斑点点的血迹,不由得想起传说中的子宫破裂,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以前和顾鹏飞做的时候很少会受伤,就算有一点伤口他也会帮我上药,一会儿就不疼了,可现在找他解决是不行的了,又没那个脸去医院看,当然更不可能让陈旭阳帮忙,急得我真想抄把刀子捅人。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敲,边敲边说苏锐,你没事儿吧?我忙提好裤子,打开门说你干嘛呢?上厕所都不让清静?他说,我看你脸色不太对啊,你真的没事儿吗?他说着就朝后面的马桶里瞄,可惜血已经被我冲掉了,看不出什么。

        我没说话,然后他走进来,关上了身后的门。

        我皱皱眉头,被动地接受他的亲吻,真是随时随地脑袋里只有这种东西的家伙啊,什么机会都不放过,他抱着我的腰却将身体往前倾,我失去平衡后一pigu坐到马桶上,他居高临下地抱着我的肩膀,说,今天晚上留下来好吗?

        我想都没想就断然拒绝,说不行,还有工作没完。不过每次他这么邀请我的时候我都是拒绝,整得他都不知道我是真不想还是在欲迎还拒了,于是他不再说话,妄图以炉火纯青的技巧直接去征求我身体的同意,我颇陶醉地和他咬来咬去,他站稳脚跟,乘胜追击,步步为营,嘴唇慢慢顺着我的脸颊滑下去,正要去碰触我脖子的时候,我却突然将他推开,紧紧护住自己的身体。

        他差点没被我推得摔个饿狗抢屎,完全没搞懂是怎么回事,看我一脸的戒备,他脸色万花筒似的变来变去,说,你……你怎么了?

        我一颗心咚咚直跳,也没敢看他的眼睛,淡淡地说,到此为止,顾鹏飞,不要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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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5 21:10:01 | 只看该作者
    话一出口才知不妥,顾鹏飞听着我语气没对劲儿,眉头跟麻花似的一下子就拧起来了,盯得我直心虚,他正要开口问个究竟,我忙若无其事地笑笑,说你干嘛这么紧张,我感冒了,这不是怕传染给你吗?

        他斜着眼珠子将信将疑,可一时又找不出破绽来,最后只好叹口气拍拍我的肩膀,说,嗨,我还以为我又哪儿得罪你了呢,咱俩一日夫妻百日恩,这点小伤小病的,你传染给我就好得快点,我见他一脸傻笑的,深怕他又手脚不安分,忙把衣服拉得紧紧,他特无奈地说你别啊,我又不是啥采花大盗,咱俩都熟人熟事的了,我都不介意你就甭见外了啊,正所谓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我还没听完就给了他胸口一拳,逼他把那些个欠揍的句子给活活咽了回去,他借着挨打的那副可怜相,眼巴巴地望着我,表情认真地说,哎我说真的,你该不是压根儿没那意思吧?见我只顾装懵,他都快急出毛病来,说我俩都那么久没见面了,你就不希望增进增进交流?

        我本来就没什么可以站稳脚跟的拒绝理由,再这么被他糖衣炮弹口蜜腹剑轮番轰炸后,终于在他的咄咄逼人下妥协说,那事儿等晚上再说,白天免谈!

        我就不信你顾鹏飞真是有一双狼眼睛,关了灯也能瞧出个所以然来!

        他见我让了步,--后脑勺,笑得真恨不得蹲地上嗥几声儿。而我总算是毫发无伤地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大有一种绝处逢生的超脱感。

        吃完了饭我们仨就商量去哪儿,说实话重庆那么大好玩儿的地儿还真说不上来几个,再加上小妹这地道的本地人平时最爱玩儿的就是聚众-斗地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提不出什么有价值的建议,介于我们仨结帐以后逗留时间过长,不时招来服务生的白眼伺候,只好将阵地转移到不远的一处咖啡吧里,小妹开始不断打听我的近况,特别是工作方面尤其上心,估计是为他毕业的出路刺探情报,说着说着她突然就想起了什么,说我还没去看过你家是什么鬼样子呢,估计得修成盗版皇宫了吧?要不咱们去你家?

        我还没反应过来,顾鹏飞立马就接上一句,行啊,我也没去过,我条件反-就想说不,可转念一想,这不正好吗,有小妹一大灯泡在,他顾鹏飞敢怎么着我?要再装体贴点,硬要小妹留下来过夜,这狼崽子还敢兽性大发不成?

        算盘一打完,我立刻脸色一变,春风满面,说行啊,咱随时欢迎。于是我们仨总算达成一致,决定晚上移驾我家去闹腾。然后小妹点了一桌子啤酒,说咱们今天谁不醉谁买单。我放心地一笑,说那好,肯定不是我。

        我见小妹喝酒次数也不少了,从没见她醉过,我也不知道她酒量如何,据传言推断应该不比顾鹏飞差,谁叫她是美女呢,传闻总是围着美女打转的,传说她选男朋友的第一个标准就是能喝酒,喝不过她那就免谈,我当时就特纳闷,问她说,那你当初怎么看上又不喝酒又不抽烟的我呢?小妹说,因为你是唯一一个本-施展浑身解数劝酒都劝不动的男人,意志够坚定。

        我得出的结论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只要看上了,缺点都能当成优点欣赏。不过这也不怪她,从欣赏角度讲女人在我眼里和一花瓶没区别,zouguang也好loudian也好,荷尔蒙不起反应,我有什么办法?她若叫一帅哥来劝,没准我立马就喝了,和意志坚定什么的八竿子挨不上边儿。

        不过那天小妹喝醉了,她喝酒那架势,顾鹏飞看着都虚,一瓶一瓶地抽,一眨眼工夫桌子上就全是啤酒瓶子,乖乖的,就是纯净水也经不起这么喝啊,我忍不住去夺她手里的瓶子,说得了我输给你还不行吗,我买单,你别喝了。

        她看着我笑笑,说,这世上的男人都不是东西,还是只有你疼我……顾鹏飞一听这指桑骂槐的言论立马就一副窦娥冤死状,趴在桌子上郁闷,我知道她醉了,忙说,你也别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啊,你不也甩了一打以上的男人吗,难道人家以后就不娶媳妇啦?她一拍桌子说,这不一样!那混蛋……居然怀疑我偷人……操他大爷的!

        我叹口气,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吃醋嘛,常有的事儿啊,你长得这么不安全,放谁手里不盯紧点啊?她脸一沉,拉成了苦瓜,说我也劝自己这么想啊,可你说他怀疑我跟谁不成啊,偏偏说我跟你。

        我一嘴巴啤酒差点没-个天女散花,我瞪大眼睛盯着她想确认她刚才的话是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在她微微的颔首后,我再次确信我上辈子绝对是一地主,上天要我这辈子来还债的,啥事儿扯不清楚就肯定跟我有关,于是我哭笑不得地问,那你怎么跟他说的啊?她说,还能怎么说?难道我能直接跟他说你是g@y不成?还不是跟她说咱俩是朋友,顶多是个兄妹关系,结果他居然说什么男女之间没友情可言,我一冲动就甩了他一巴掌,他立马就跟我说分手……

        我听着听着忍不住打断她,笑着说,呃,我想先搞清楚一件事,你不是真的喜欢他吧?她斩钉截铁,有他没我!我追问一句,真的?这次她没吭声儿,只一个劲儿转动着手里的酒瓶子。我会意地笑笑,说,没什么,你就跟他解释说我对女的没兴趣,这不啥事儿没有吗,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啊?反正我都不在校了,留个臭名声没用。她翻起眼睛瞟了我几眼,看我似乎不像在说笑,说,不是啊,每次吵架都是他说分手,根本不把我这个几百号人排着队等的系花放在眼里嘛!

        坐在旁边屡次插嘴未遂的顾鹏飞终于忍不住发表意见,结果一开口就来句特讨打的话,说其实这事儿你也有不对啊,你俩每次见面都又搂又亲的,逛街都得牵着手走,除非是知道底细的,要不想不误会都难啊。

        这句话立马引起公愤,我和小妹对着他就是一顿唾沫星子,配合特默契地吼了一句,大人说话,小孩子一边儿玩儿去!!

        由此三个人的座谈会演变成我和小妹俩人的促膝谈心外加一个喝闷酒的跟班。

        没多久之后天渐渐黑了,我们开始商量去哪吃饭,顾鹏飞终于碰见一个挣表现的机会,自告奋勇地要做几个拿手的菜给我们打打牙祭,于是我们直杀到离我家不远的一菜市场去洗劫了一番,顾鹏飞比较随和,大老爷们的也不会看称,人家报什么价他就给多少钱,小妹就凶狠多了,仗着酒劲儿斡旋于多个菜贩之间,充分施展美人计,离间计,虚张声势,声东击西,一副跟农民阶级有仇非要把人家压榨得血本无归不可的架势。

        我趁他俩血拼的时候打开手机看了看,未接电话,没有,新信息,也没有,于是大大松了口气,心想那姓陈的还算有那么一点识趣。

        哪知道这么一想起他,我的心情简直比自由落体的下降速度还快,今天是仗着顾鹏飞没心机勉强把那事儿瞒过去了,可以后呢?难道我真得得裹着铺盖卷跑深山里躲个三年五载才逃得掉?

        真不知道他那颗脑袋里装的是什么牌子的豆腐,如此乱来,我也是气得没了理智,居然会送上门去给他糟蹋,现在想起来,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真是鄙人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结果。

        我木头一般地站在嘈杂的菜市场上,我想,现在人民内部矛盾已经转化为了外部矛盾,我现在面临的头号大敌非那狼妖莫属,如果没有陈旭阳的话,如果没有他的话,我……

        我突然苦苦地一笑,没有他的话,我又能怎样呢?难道我和顾鹏飞就能一路走好了吗?

        正在想着,一个硬-东西敲到头上,我回过神来,看见顾鹏飞手里拿着一根萝卜站在我面前,说,想谁呢,呆成这样?

        我在想陈旭阳,如果说实话的话,我应该这样回答,可这个答案竟把我自己吓了一跳,我突然发觉我的大脑乃至身体已经被剖成了两半,不管我愿不愿意,陈旭阳已经占据了一半,我竟然已经时刻都会想起他,不管那是多么厌烦的记忆,我和顾鹏飞约会的时间就像是在被一个我脑海中的第三者频频侵占,这种感觉实在可怕。

        我偷偷拉住他的手,越握越紧,我是真的不希望失去他,这种感觉从未有现在这般强烈,虽然我知道,若有一天他发现了我瞒着他的事情后,也许会离开我了。

        离开我,像以前一样形同路人,就跟从来就不曾遇见过。

        我打了个冷颤,突然抬头对他说,顾鹏飞,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他见我一副死了爹似的模样,像是有点被吓到了,说,什么啊这么严重?我目光如炬,一字一句地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准我甩你,不准你甩我!

        虽然我知道要对方下什么山盟海誓的时候一般得选一些罗曼蒂克的地方,什么大海边啊,悬崖边啊,青山绿水旁啊,最寒酸也得在一夕阳西下的公园的长凳上,总之得是见证地久天长的地儿,不过像这种一地菜叶子,空气中交织着奇怪方言的吆喝声的场景也挺有阶级感情的,于是我也凑合了,就要他一句承诺,他想都没想,说,这不早就是你内定了的吗,我还敢不从?我忙说,如果你没做到那怎么办?他笑笑,那你就杀了我得。

        我眯着眼睛,说那好,我就把你从长江大桥上扔下去,让你为中华鲟的繁衍生息做点贡献。

        等我们把菜市场逛了一圈后,手里大包小包地已经拎不下了,本来我们仨是吃不了那么多的,可顾鹏飞誓要让我家里那台当摆设的冰箱发挥余热,于是买了一大堆的禽鱼肉蛋准备塞他个水泄不通。

        我们打了个的到我家后,天已经黑尽了,我照例打望了一下我家楼上的窗户,确定没人后才带着他俩鬼鬼祟祟地溜了进去,没想到才走到楼梯口,顾鹏飞的手机就叫了。

        当时我根本没想这么多,还跟小妹唠嗑着,等顾鹏飞打完电话再走,结果看他在一边走来走去一副特心焦的样子,过了好久才慢慢放了电话,我猜着他肯定有事儿,问他说怎么了?他敷衍似的笑笑,说没什么,先上去吧。

        刚进家门小妹就说头晕想先睡一会儿,要我们做好饭了再叫她,顾鹏飞帮我把吃的放进冰箱,然后终于说,锐,学校里有点事,我得先回去一趟,我立马就有点不情愿,说你又骗我,周末能有什么事情?他说,是真的,我爸来了,没找到我,要我赶快回去一趟。

        我闷着不吭声儿,最后说,那你就不回来了?他忙说,回,当然回来,我就去一会儿,虽然我实在不相信他爸来了能一会儿就解决的,可还是没办法,我总不能阻止人家父子团聚吧,于是说,那你得快点回来做饭啊,别让我饿死了。

        我坚持送他到大门,他却在楼梯口就不让我跟着了,说外面冷,你快上去吧,看我还站着不动,他便慢慢走过来环着我的肩膀,轻轻地吻了我的嘴唇,很仓促却很温柔的吻,甚至没有侵入我的口腔。

        我笑笑,朝他摆摆手,却没有想到,这个吻,几乎成为了我们之间最后一个吻。

        我回到家里,将要用的锅洗干净,又把冰箱里的菜和肉拣出来一一洗好切碎,准备工作完成之后才过了不到一个小时,于是我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看电视来打发时间,也许是今天折腾得太厉害,我的上眼皮开始思恋下眼皮,不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地一看钟,我的乖乖,居然都要到十点了,赶紧坐起来接了电话,我下意识地认为是顾鹏飞打的,总之又是找什么理由说不回来了。

        电话那头有些嘈杂,我喂了几声才有人出声儿,一听不是顾鹏飞,却是小冰那厮的声音,这家伙除了压榨我之外几乎从来不跟我打电话,我正想说你丫拨错号码了是不,可听见他的声音特别不对劲儿,上气不接下气的,他不等我开口,急着说,你干什么啊怎么手机不接呢?我这才想起为了防止那狼妖的-扰我早把手机调成哑巴了,于是我说,怎么啦你找我啥事儿?

        小冰的话一贯天上地下无厘头,可今天那头传来的声音却异常严肃,他说苏锐,你听我说,你现在什么都不要问,你赶快走,千万别呆在家里……我愣了一下,说等会儿等会儿,你说清楚啊,怎么了?他急了,说,妈的一两句说不清楚!你听我的话没错,想去哪儿去哪儿,就是别留在家里,要不就来不及了!我给说得更云里雾里,说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可他似乎又在和旁边的某个人说话,没听见我的声音,然后他又对着电话说,我马上过来找你,随后电话卡一声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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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
     楼主| 发表于 2012-4-5 21:10:17 | 只看该作者
    我搁了电话愣了好久,心想这都几点了,小冰这家伙不会和谁串通好了整我玩儿的吧?可如果是这样,他那演技未免也太逼真了点儿。我在屋里没有意义地来回踱了几步,听着那挂锺滴答滴答的催促这心还真有点放不下来,索性将电视机关了,跑进卧室叫小妹起来,有句话怎么说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被玩了一次那咱就自认倒霉,可万一是真出了什么事儿呢?

        我拿手使劲儿摇她,说淑仪别睡了快起来,咱俩出去遛遛,她睡得已经离瘫痪不远了,嘟囔着什么听不清楚,我干脆一下把她被子撩了,她突然惊叫一声,抓着被角说你发什么疯啊我没穿衣服呢!我把旁边的衣服一股脑儿扔她身上,说得了吧你,你那-还没一拔了毛的母鸡对我-来得大。

        在我的逼迫下她好不容易慢吞吞穿好衣服,我不由分说拉上她就走,说你还没视察过我的生活环境吧,我带你去转转,她睡眼惺忪,说你就不能明天再说?我说,年轻人别一天到晚睡觉,生命在于运动。

        关了灯锁上门,我拉着她坐电梯到楼下,刚走出楼梯口,我突然看见不远处有几个人影正朝这边走过来,虽然天色已暗,不过借路灯的福,我一眼就看清了那张久违了的脸。

        小妹差点叫出来,我忙捂住她的嘴巴,躲进一旁的角落里。她把我的手掰下来,小声说,哥,你邀请的?我拍了她的脑袋一下,说,拜托你用piyan想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她咽了一下口水,那,那人家怎么找到这里的?我反问,知道这里的除了我还有谁?她立刻对天发誓,绝对不是我漏出去的,我冷笑一声,那么是顾鹏飞?

        这妖孽总是在他周围苍蝇似的飞来飞去的,也难免不套出点话来,她身后跟着的人一看就不知是在哪里打家劫舍偷鸡-狗的地痞-,真是什么样的主儿有什么样的狗,估计这次是特意上门找我的茬儿的,小冰那边肯定也出事儿了,要不他不会十万火急地通知我。

        敢情这妖孽今天清扫门户了怎的?!

        等那几个人走近了,我示意小妹不要出声,他们似乎没发现我俩,径直进楼道里去了,于是我带着小妹准备从最近的一道门溜出去,想给顾鹏飞打个电话,结果全身一-,居然走得太急没把手机揣着,真他妈想扇自己两巴掌!

        走了几步,迎面又碰上一人儿,我还没看清楚那人模样,小妹叫了一声,刘杉!怎么是你?我定睛一看,这不正是那位害得小妹酗酒过量的哥们儿吗?怎么今天我不欢迎的客人都来了?小妹倒像是早把吵架那事儿忘得一干儿净了,挺兴奋地跑过去,说你怎么在这儿啊?那人支支捂捂,说我看那么晚了你还没回来,就来找你了……然后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怎么看怎么不舒服。随后他对小妹说,既然都碰见了,那就一起回去吧?说着就要去牵她的手,我突然走过去把小妹挡在后面,对他笑笑说,你怎么不问问我俩这么慌慌张张的是在干嘛呢?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脸慢慢沈下来,说,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他的眼神中有一点摇晃,小妹却用手戳戳我的肩膀,小声说,对不起,哥,好象……是我告诉他的……我翻了她一个白眼,说,你说你没有漏出去过,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呃……因为他老是不放心……所以……

        她一说完刘杉立刻给了我一个不名所以的笑容,接着他拉起小妹的手要走,我想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说,能把你的手机借我打个电话吗?他微微一愣,说,当然可以。

        我接过他的手机,却没有拨号,然后我对他说,我上次给你那拳似乎还轻了点?是吧?

        他俩都怔住了,小妹有些不高兴,说,哥你说什么呀,给我个面子行不?我没理她,点开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将屏幕转过去给他看,说,我很想知道你有什么理由能和曹-通那么多次电话,而且有一个还是在几分锺之前打的?

        小妹转过头惊异地盯着他,他张口结舌,一时编不出借口,我冷笑一声,说,我就不信有那么巧合的事儿,你和曹莹莹会同时出现在这里,我看你来找淑仪是假,替那妖孽把风才是真的吧?

        小妹丢开他的手,瞪着他说,是真的吗?是不是这样?他不吭声儿,于是我走过去把小妹推到一边,对那混蛋说,我真不知道当初怎么会为了你这王八蛋和那妖孽杠上,真-不值!

        就在我抬起拳头想要揍之而后快的时候,手却突然被人从后面狠狠抓住了,我回过头,身后是个陌生的男子,然后从不远的地方传来另我鸡皮疙瘩掉一地的声音,哟,苏锐,你火气还是那么大啊?

        我甩开男人的爪子,那妖孽站在几米远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周围已经有了十来个人,断了我们的退路,我把小妹挡在身后,紧紧握住她的手,我知道这次是长了翅膀也躲不过去了。

        曹莹莹似乎很满意我俩现在的处境,笑着说,你们还挺聪明的,要不是小衫,也许今天就让你俩逃了,可惜啊,我比你们聪明多了。

        小妹气得快发疯,把我的手抓得特疼,她对着刘衫吼,你敢骗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王八蛋!我真他妈瞎了眼睛!曹莹莹笑得明媚动人,说,我跟你说过你没能耐跟我抢男人,亏你死心塌地了这么久,告诉你,他从没跟我断过,男人就跟狗一样,谁给他好处他就跟谁。

        我真没想到一个人可以放弃自尊到这种程度,即使当众被人骂成狗,也能够闷着脑袋不吭声儿的,反倒是小妹被激怒了,甩开我的手几步冲过去,结结实实给了刘衫一巴掌,不过站在旁边的曹莹莹立马就扳过她的肩膀,还了她一耳光,说,打狗也得看主人,你是什么东西?他还轮不到你来打!

        我刚想要跑过去,就被身后的人抓住双手,半步也走不动,我稍微冷静下来,这种时候硬碰硬是不行的,只会死得更惨,于是我慢慢说,你到底想要怎样?

        她装模作样地揉了揉手,说,这就对了嘛,有什么话好好说,我也不希望和你们动手啊,然后她示意身后的人放开我,说,不过这不是说话的地方,麻烦你们跟我走,到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

        好狡猾的狐狸,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好方便你下手是吗?

        如果真的被他们带去了,我俩就绝对只有任人摆布的份儿,于是我强装镇定,说,顾鹏飞马上就会来了,如果找不到我,他会报警的,谁知她笑得很是嚣张,说,你当我是猪吗?我告诉你吧,是我爸找他老子谈生意,没有个一两天,你以为他抽得出空过来找你?

        我这才知道原来有一招叫调虎离山,人家是有备而来,我今天是栽定了。

        我俩被带到一座离宿舍不远的废弃大楼里,那里又暗又偏僻,空荡荡的大厅里特阴森,记得以前某个开发商想要重新建设这块区域,是旭升接的生意,这栋楼就是当时要计划拆除的,我和陈旭阳还来这里实地勘察过,后来却因为开发商的资金问题给搁下了,今天第二次来,居然是这样的处境,实在是讽刺。

        我被他们用粗糙的绳子绑住双手,我没有挣扎,任绳子一圈圈紧紧缠绕到手腕上,他们要绑小妹时,我对曹莹莹说,等一下,这只是我们之间的事,和她没关系吧?她却说,怎么没关系?如果不是她,我俩根本不会结怨啊,她是罪魁祸首,不惩罚一下也不公平。我只好眼睁睁看着小妹-在一张椅子上坐着,她反抗得很厉害,就算被扇耳光,也还是不停地叫骂。

        等绑好了,那妖孽对我说,苏锐,你对我干过的好事我一秒也没忘记过,把你踢出学校算便宜你了,没想到你不识抬举,一次又一次地跟我过不去,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我早都豁出去了,冷冷地看着她,说,废话少说,该干什么干什么,我就不信你今天能弄死我。她咬着下嘴唇说,我是不敢弄死你,不过我有办法把你弄得想死都不行。

        接着她猖狂地笑了几声,然后说,不过呢,我这人心挺软的,要不是这-子,我俩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一步,我和鹏飞关系那么好,说不定还能跟你成朋友呢?

        我真想趴在地上吐他个天旋地转。幸好我还只是“想”而已,小妹却已经做出大吐特吐的动作了。

        她总算有些怒了,脸上笑得比抽筋还难看,说,苏锐,我今儿个就发发善心,给你个选择,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毫发无伤地回去,让她来为我的这些兄弟找点乐子,不过……

        她故意放慢语速,尖锐的声音在破旧的大厅里回响,……如果你想要发扬一下绅士风度的话,你就自己动手-服。

        然后她看着我僵-表情,补充了一句,我还没见过-是怎么-的呢。

        我听完她的话之后,脑袋出乎意料地非常清醒,我甚至觉得她能够给出这个条件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虽然她的本意是想为难我,不过从她完全有能力伤害我们两人的角度来想,若是能够保全一个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淑仪是女孩子,这种事情对她的伤害一定会致命,不过我没关系,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而且又不是只给过顾鹏飞一个人,什么顾虑都没有,所以没关系,没关系的。

        我很想为我清醒的头脑与机智的打算感到骄傲一下,可我却发现我的手在发抖,我竟然在害怕,我看着面前的那些陌生男人,想到这个决定会导致自己的身体被他们无情地摧残,心里竟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那妖孽见我迟迟没有反应,慢条斯理地说,我的这些朋友很久没沾过荤了,你再不快点,若是他们忍不住了那我可帮不了你们,说完她立刻向旁边的的男人使了个眼色,那人走到小妹面前,突然就将她的外衣整个撕开。

        我一个激灵,大声叫出来,住手!你给我住手!你过来!-的过来干我啊!我一边喊着,一边拼命解身上的扣子,可估计是因为手腕-着,动作变得很迟钝,最后扣子几乎是被我一颗颗硬扯下来,散落了一地。

        我不该犹豫,这样能把牺牲减到最小,真是聪明的举动。

        她似乎很满意我的行为,等我把衣扣解得差不多的时候,她对身边的人说,不用对他客气,只要别弄死了就行。

        然后刚才那个撕掉小妹衣服的男人走了过来,给了我一巴掌,手特别重,我脑袋一下给打就蒙了,人整个儿倒在地上,我真庆幸他没直接给我一拳,否则我至少是个轻微脑震荡。

        他把我的衣服剥了个干净,像摆在案板上的等待宰割的鱼肉,又粗又冷的水泥地就像万根钢针刺着我的皮肤,我听见小妹嘶心裂肺的哭声,她-,不要,不要,求你们不要,你们住手……

        干嘛呢,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啊,这不是挺好吗,谁叫你是我妹妹呢,虽然不是亲生的,不过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看,我从小就特想要个妹妹,洋娃娃似的那种,特温顺,也特纯洁,虽然你点儿都不温顺……当然,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不过我可不想看到你哭……只不过……下次帮你抢男朋友的时候,得好好考察一下……

        我想着想着眼睛就有点模糊了,然后我强忍住被一次次撕裂的痛楚,笑着对小妹说,别看……闭上眼睛……不痛的……你闭上眼睛就好……她拼命地摇头,却又说不出什么。

        我的意识因为疼痛反而越来越清醒,我死死盯着坐在旁边的曹莹莹,吃力地说,顾……顾鹏飞是不会……饶了你的……

        她轻蔑地一笑,苏锐,我可怜你什么都不知道,实话告诉你,顾鹏飞和我早就是男女朋友关系,在我面前他比一只小狗还听话,我说什么他没有不从的,他瞒你这么久,你还指望他为你出气吗?

        就像凭空下了一场大雪,我冷得整个心都在哆嗦,咬着牙说,不……不可能。她于是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对正在我身体上发泄的男人说,你没吃饱饭吗?

        男人更加-地-,我凄惨地叫出来,然后她用脚尖勾起我的下巴,欣赏我几乎扭曲的表情,说,你身材挺不错,反应也很精彩,你跟他-的时候就是这样吗。用这么yindang的声音勾引他?我几乎已经听不清她的声音,身体仿佛被蹂躏得快要散架,然后她轻笑着说,不过呢,他跟你只是玩儿玩儿,我才是能掌握他命运的人,你要是识趣就早点离开他,否则我有的是办法修理你。

        说完她回到椅子上继续欣赏,时间变得特别漫长,我不知道在我身体上发泄的男人换过多少个,他们变着法儿的折磨我,就像在玩游戏一样,他们不准我叫出声来,只要我吭一声,小妹就会被脱一件衣服,我只好咬住手臂来阻止自己的喊叫,可是忍耐得越久,他们的折磨就越变本加利,直到我的身子完全麻木,失去了知觉,然后他们就用点燃的烟头灼烧我脖子和后背的皮肤,留下一个又一个发黑的血痂。

        最后那妖孽似乎看腻了,抓住我的头发将我的脸抬起来,说,如果你求饶的话,就放过你。

        我双眼潮红,又肿又痛,然后我用沙哑的声音说,你杀了我吧。

        她残忍地笑,不求饶的话,就让他们一直玩儿你好了。

        顾鹏飞……你在哪儿……救救我好吗……我求你……救救我……救我这一次就好……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我妈告诉我,只要闭上眼睛把愿望念三遍的话就会实现,可我脑海里一直不停地念着这一句话,为什么奇迹没有出现?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小妹跪在了地上,他的身体还-在椅子上,可她就那样背着那把椅子跪在曹莹莹面前不停地磕头,她的额头碰在水泥地板上发出闷响,真可惜,她的额头又白又丰满,一定经不起这样碰的,她说,我求求你放过他吧,我跟你走,你放过他吧,曹-……

        本来是很滑稽的样子,为什么我会觉得难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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