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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luxiao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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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伴侣 作者:依米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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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20-12-5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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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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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9 00:02:29 | 只看该作者
    “我暂时回不去,你也不要回去,去外面住旅店花费高,我也不放心,从这里住……能便宜不少呢!我还能照顾你!”

      萧瑟看着给正给他整理病床的乔迁,说着。

      是的,是很便宜的床位,十五元一天一宿。

      萧瑟的伤口已经重新缝合好,身体有低烧的状况,医生说要观察几天,这也正附合了乔迁的想法,萧瑟从医院里或许能比从家里老实一些,至少不会再去抡大勺玩菜刀。

      而像萧瑟所说的那个谁照顾谁,乔迁不想多做争辩,就当是这个小鬼在照顾他吧,谁让这小鬼小小年纪却生了一个不附合他年龄的自尊心呢!

      “乔迁,我饿了,可怜我做的那个糖醋排骨,都没吃上两口!”

      打架果然是最消耗体能的事情。

      “我去买,还要糖醋排骨吗?”

      萧瑟再一次感叹乔迁的脾气真好,即使他惹了一个天大的祸事,乔迁也能对他笑得出来,且没有一句埋怨。

      “嗯,那你……也来盘土豆丝吧?”

      “不了,我怕……外面做得没你的好吃!”

      乔迁实话实说着,听得萧瑟心里漾出了蜜,“那你先吃别的,等咱回去了,我再做给你吃。”

      “好,你躺下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乔迁扶着萧瑟躺好,帮他盖好被子,刚想要走,萧瑟却抓住了他的手腕,“就近买,别走太远,小心一点儿!”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被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未成年的少年这般叮嘱,让乔迁有些抑制不住地羞涩,他脸颊微红,像一抹春风里飞舞的桃花,看得萧瑟,眼睛都忘记眨了。

      乔迁走后,萧瑟一直窝在被里不动,身体不动,不代表着思想不到。

      他小心地观察着这间病房,十张床位,除了他和乔迁,还住了六个人。

      这家医院如此之破,还能有这么多病人,可想而知,现在人的就医能力有多么低劣,病可不是穷人应该得的东西。

      除了挨着乔迁的那张-的病人,从他们开始进来就是一直睡着,而看不清模样外,其他的五个人,萧瑟都盘算了一遍,应该都是市井民生里的平头小百姓,对他和乔迁构不上威胁。

      这样最好了,可以安心地从这里躲上几天,等这件事过了,他们再回去,像这种街头打架斗殴的事,按以往经验应该很快就会过去的。只是可怜刚租下的房子,还没等住就要闲着,白交了房租,有那么一点点的心疼。

      没多一会儿,乔迁便拎着买好的食物,回来了。

      “我闻着味不如你做的,你凑合着吃一口吧!”

      对那份买回来的糖醋排骨,一向对吃没什么挑易讲究的乔迁也颇觉得色味一般。

      “没事,呵呵,有吃的就行……”后面的那句萧瑟没好意思说出口,他本还想说,有你陪着就好。

      “你又喝粥?趁着牙还齐全,吃点别的不行吗?等你七老八十了,想不喝粥都难!”

      萧瑟真不明白乔迁长得一副俊朗模样,为什么做出的事都像是出家寺庙、远离红尘的老和尚才能做出来的呢!

      “我喜欢喝粥!”

      乔迁淡然地笑了笑,面色还是那般的温润无波。

      “拿你没办法了,等回家了,我天天熬给你喝!”

      萧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庆幸,他还有一手不错的厨艺。虽然那是他受尽磨难的最直接体现,但有了乔迁后,他竟不再讨厌以前的那些不公,转而变得喜欢。

      “咳咳……”

      阵阵杂乱的咳声,从挨着乔迁的那张床传了出来,然后,就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被里直愣愣地伸出一只手,想要去够那个掉在地上的瓶子,却怎么也捉不到,反而由咳变喘,杂乱的咳声,转瞬变成粗重的喘……

      乔迁连忙放下手里的粥,绕过自己的床,快步走了过去,把掉在地上的小瓶子捡了起来,快速地塞进那只极力伸向前方的手里,也顺势抱起那人就要倾倒下床的身子……

      “谢谢!”

      折腾了足有十分钟,那个人平静了下来。

      乔迁看了一眼仰倒在自己怀里,那张苍白的脸,愣住了。

      乔迁自己本身长得就算是人中翘楚,继承了其父乔镇峰的风流气质和其母高雅的貌像,一个男子生得如空谷里的幽兰一般,又加上那份淡然的性情,更是把他往云端雾渺里带了,活脱一个坠在红尘的谪仙。

      而此时他怀里仰着的这个人,只是一眼,便可以像磁铁一般吸住人的眼目,倒不是这个人长得有多么俊朗非凡,只是那张……浮华如艳的脸,把一个尘世沧桑皆写在眉眼深处了。

      “谢谢!”

      那人见乔迁没有反应,便又说了一遍。

      “噢,没关系!”

      乔迁把那人从自己怀里慢慢地放回病上,给他掩好了病子,“你的哮喘好像很严重!”

      “没事,只是一到这个季节就爱犯!”

      他勾动着那抹凌角分明的薄唇,语音清楚,完全没有了刚才犯病时的那副吓人的声色了。

      “乔迁,你过来!粥快凉了!”

      这一切全部都被萧瑟看在眼里,那个妖jing似的男人,是的,在萧瑟的心里,被乔迁抱过的那个男人已经被打上“妖jing”两字了。

      “嗯!”

      乔迁没有在意萧瑟面色上的变化,坐回了自己的-,刚拿起饭盒准备吃时,却听到萧瑟急急地吼道:“喂,去洗手啊,也不知道脏不脏!”

      那一句“脏不脏”,似乎牵动了某人的神经,那个人微皱一下眉头,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明知道萧瑟是针对自己的,却没有多说一句话。

      小孩子心性,刺猬一样的防范,他看过的多了,怎么可能还去在意,倒是应感谢刚才的那个人,他要是不帮他捡回瓶子,他现在怕是已经憋死过去了。

      “好!”

      乔迁神经一向大条,根本没有-萧瑟话里的意思,转身去了病房外。

      “喂,你叫什么?我怎么看着你有点眼熟!”

      萧瑟看着乔迁出去了,他挪了一下身子,正视起刚才的那个男子了。

      F市原先是萧瑟的家,他是在这里出生并长大的,也曾经在这里混过一段日子,后来父亲再娶,他不想给父亲带来麻烦,才会去了另外的城市,离开不过才几年。

      刚才一眼看到那个倚在乔迁怀里不停喘息的男人的侧脸时,他便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可又想不起来,只是这种眼熟却让他分外不安,所以,他先发质人地问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明明听上去是应是很生气的一句话,却从那人脸上寻不出半分生气的模样,他狭长的眼睛微微挑出一抹沁凉,像是juhua淡薄了秋意。

      “你爱说不说,反正离我和我哥远点!”

      直觉上告诉萧瑟,眼前的这个男人绝不像这病房里的另几位病人,他……非良善。

      暗夜妖娆里,一抹昏黄的光,从三十二层高楼的顶端,闪着,不仔细看,很有一种繁星失坠的效果。

      “二少爷!”

      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胆颤打破了夜的静。

      “找到了吗?”

      张扬坐在巨大的躺椅里,凤目微敛,一张凌角分明的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没……”

      极小的回答,却仍是勾起张扬巨大的愤怒,张扬腾的一下子从躺椅里窜起,甩手就是一巴掌,“养你们当废物吗?”

      “是,二少爷!”

      高大的男人快速地垂下头,毫不顾脸颊上-辣的痛,他跟着张扬也有几年的光景了,还是第一次看到张扬发这么大的脾气,不过是个男人不见了,谁曾想这个男人在张扬的心里能有这么重要的份量。

      “再给你们三天时间,如果再查不到消息,趁早从我眼前消失!”

      张扬低吼完,那个男人也感到了盛怒之前,没有他留下的余地,连忙道了一声,“是!”,转身快速离开。

      发泄后,张扬觉得全身像是被抽干了最后一丝气力一样,重重地摔坐回藤椅里。

      那天乔迁主动来找他时,似乎一切都是回到从前,几乎让他想起三年前温馨的一幕,可为什么转眼间……美好的景象就变得支离破碎。

      这几天里,他动用了所有关系,都要把整座城市翻过来了,也没有一点关于乔迁的消息,再这样下去……他怀疑自己会疯掉的。

      “乔迁,我倒底哪点对不住你,你要离开我呢?”

      张扬苦笑,也不明白倒底是怎么样的情感会把他逼上这条死路,欲罢不能。

      命运总是喜欢把人玩弄在股掌之间,让你就算是反抗也显的如此渺小,在乔迁面前,张扬忽然就发现了自己的渺小,他可以暂时忘记自己,却无法忘记乔迁。

      “乔迁,你睡了吗?”

      很轻的声音,从萧瑟那张-传来。

      “没!”

      突然换了一个地方,乔迁还有一些不适应,每一次搬家,无眠的夜总是会有两、三次的,所以他很少搬家,如果不是……

      哎,张扬……

      “我也睡不着,乔迁你过我的-来吧,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萧瑟的要求很童稚,乔迁免不得会皱眉头,“你多大了?”

      “多大也想听,又没有人给我讲过,你就算给我讲狼来了,我也愿意听!”

      萧瑟嘻嘻地笑着,很痞!

      “睡吧,会影响别人休息的!”

      乔迁翻了一个身,把身子侧向了床的那一面,却惊得差一点脱口叫出来。

      一双狭长的眼睛,在暗夜里,显得格外的明亮,让乔迁一下子就想到了萧瑟刚才说的那个故事名字……“狼来了!”

      那人做了一个让乔迁噤声的手势,指了指乔迁床旁边的餐桌上放的粥碗。

      “你要吃吗?”

      乔迁只是做的口型,却没有发出声音。

      那人点了点头。

      “是剩下的,凉了!”

      乔迁饭量不大,一大碗粥,他只吃了一半儿,其余都剩下了,因要给萧瑟看输液管,还未来得及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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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9 00:02:49 | 只看该作者
     那人摇了摇头,也做着口型,“没关系!”

      乔迁没在说什么,悄悄地把手伸出了被子,把饭合慢慢地够了下来,快速地递了过去。

      那人接过饭盒,也不觉得尴尬,做了一个“谢谢”的口型,便吃了起来。

      那人的吃相很好看,一点也不因为是偷吃而显得慌张,也不因为是从别人那里要来的而显得惶恐,斯文而优雅地一点点地把粥送进嘴里,抿着唇,勾勒出一丝悠然自得。

      “乔迁,我冷!”

      那边,萧瑟并没有看到乔迁和那个人的小举动,仍在想着办法,如何让乔迁上了他的床。

      “呃……”

      冷,或许有一点,乔迁也觉得自己的被里并不暖和。

      初春的天气,总会有些冬天遗留下来的寒气,阴冷潮湿,而这间病房处的地理位置又不好,全在北面,更显得寒冷。

      乔迁本不想动,总觉得这点冷,对于他们这样的男人应该没有什么的,必竟不是娇气的女子,需要时刻的温暖,可又一想萧瑟的身体在几个小时前,曾流失过不少血液,这间医院小,没有输血的设施,未得到及时补充,冷……萧瑟……

      乔迁下了床,把自己的被抱到了萧瑟的-,盖在萧瑟的被子上面。

      萧瑟以为自己的技谋得逞,刚想要往床的另一侧窜,好给乔迁腾出地方,却听到乔迁说:“床太小,我不上去了……”

      乔迁的话还未说完,萧瑟便冷冷地瞪了过来,一把抓住乔迁的手腕,“你敢丢我一个人在-,我……”

      想了许久,也没想出哪句能更好地威胁乔迁,只得说:“我就哭!”

      这样的威胁,乔迁还是头一次听到,一时间倒把他弄得哭笑不得了。

      乔迁可不相信萧瑟是个能哭得出来的孩子,他们认识的时间虽短,但经历的事却已不少。

      萧瑟做的那些事放到别的少年身上,怕是不只要哭过十回八回了,可萧瑟却连一个哭的表象都没有,怎么可能因为乔迁不-陪他睡觉,他就能哭呢?

      “喂,你真想看我哭啊,我哭起来很吓人的,是哇哇的那种!”

      萧瑟见乔迁不为所动,竟有些着急,俨然要从-跳起来了。

      “好了,我信,睡吧!”

      深更半夜的,乔迁不想和萧瑟玩那种小孩子才玩的无理取闹的游戏,乔迁也了解萧瑟那副倔强的性格,真要是不顺了他,这一晚上,别说他们两个,这屋里别的人也别想睡了,搞不好又要闹出什么想不到的事情来呢!

      萧瑟见乔迁答应了,兴奋的眯起眼睛,盈盈笑意克制不住地流露,身子向床的另一侧偎去,把大部分地方都给乔迁腾了出来。

      “别再往里了,你会掉下去的!”

      乔迁苦笑,并伸手把萧瑟往床里拉了拉,先让萧瑟躺好,他自己再把被子弄好,尽量不碰到萧瑟,小心地躺了进去。

      “喂,乔迁,你平时也这么睡吗?躺得像根木头!”

      乔迁直愣愣的睡姿让萧瑟很不满意,萧瑟也不管乔迁会不会愿意、有何反应,拧着的身子翻转过来,把包扎着绑带的那只手搭到了乔迁的身上,同时,这一侧的腿也攀到乔迁的腿上,摩擦着乔迁散着温热的皮肤。

      “乔迁,你不是g@y吗,那……为什么……不搂我?本少爷不够帅吸引不了你吗?惹不起你的兴趣吗?”

      萧瑟的头偎在乔迁的肩膀上,呵着热气,有些结巴地说着,纵使他一向大胆、无所畏惧,这样的事他也是第一次做,羞怯总是难免不了的,且表白的对象还是乔迁。

      除了羞怯,他最最担心的,却还是乔迁的一句拒绝。

      “萧瑟,我是喜欢男人,但……并不是所有雄性都能吸引我的,这所有里,未成年人……排第一位!”

      乔迁的回答也是断断续续的,且声音小如蚊蝇,他倒不是羞怯,他是害怕他和萧瑟的这种行为会惊扰到这一屋子里的其他人。

      “你……”

      萧瑟咬着唇,漆黑的眼里真的差一点挤出晶莹的泪,却在最后一刻里,硬生生地又挤回了眼眶。

      也因为这样的力气,导致了他手脚并用地紧紧攀在乔迁身上。

      说他未成年是吧?那好,就等他成年,别的他没有信心会拥有,独独这个年龄他不会担心,过了今年,明年他就满十八岁了,看那个时候,乔迁还能说什么。

      现在最最关键的,就是在这一年的时间里,紧紧地看住乔迁,乔迁这种小白情商又配上那副招蜂惹蝶的相貌,太不安全了,他要多费些力气才行呢!

      萧瑟正准备做长远打算时,他搂着的那具身体开始难奈地挣动,被萧瑟手脚并用地搂着,和被绳索捆着没什么区别,时间长了,任谁也受不了的。

      “别动,你不想我的手再缝一次吧!”

      萧瑟可怜兮兮地说道,同时,呼出一丝丝的故做出的抽痛。

      说过了这句话,萧瑟突然感到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卑鄙,可他也没有办法,难得有机会和乔迁离得这么近,现在要是不抓住机会多抱一会儿,谁晓得下一次……会是哪年哪月啊!

      果然,乔迁没有再动身体,反倒是小心翼翼地从被萧瑟搂得有一点紧的怀里抽出一条手臂,手轻轻地抚上萧瑟的额头,-了-那里的温度,又把萧瑟后背处的被子-索着弄了弄。

      “睡吧,我不会动的!”

      乔迁的声音很暖,让萧瑟马上就把刚才的那丝不痛快忘得一干二净了,搂着乔迁的手和脚也从最开始的紧张僵硬变得松驰,头却几乎要埋到乔迁的腋下胸口里去了。

      医院的清晨总是比别的地方来得更早一些,阳光刚刚升起,乔迁便从-坐了起来。

      “干嘛?”

      萧瑟睡眼惺忪,却仍能感觉到乔迁的起动,反-性地伸手抓住乔迁的衣角。

      “我睡不着了,动一动!”

      这一晚睡的觉,好像是躺在老虎凳上似的,和受刑差不了多少,睡得不踏实,几番醒来几番想动,却因见到窝在他胸口处的那个小脑袋睡得香甜而最终忍住了。

      “噢,是我……影响你了吗?”

      萧瑟揉着眼睛,却还是没有完全睁开,唇色微挑,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你再睡一会儿,我去洗漱,早晨你想喝粥还是……豆浆?”

      乔迁笑得温暖,爱怜地揉了揉萧瑟的短发,真是太短了,揉的时候都有扎手的感觉。

      “豆浆和油条好不好?”

      萧瑟喜欢乔迁这样的抚慰,因为除了乔迁,还从来没有谁这么充满暖意地-过他的头呢。

      “嗯,再睡一会儿吧!”

      乔迁说完,给萧瑟盖好被子,自己下了地,拿着洗漱的东西走到门口时,他回头望了一眼,一眼就望到了挨着他的病床的那张床。

      那-的人缩在被子里,没有-头,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昨天搂他的那一下子,上身几乎-不到肉,应该是个很瘦的人,埋在被里似乎看不到人形。

      乔迁洗过漱后,回了病房,萧瑟还在睡着,他放下东西,轻手轻脚地又一次出了病房。

      小医院的前面,是一片很热闹的早市,里面卖的东西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

      这么具有生活气息的场景,乔迁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了。

      他转了一圈后,买了几种看着还算干净的食物回了医院。

      乔迁回到病房时,萧瑟已经坐起来了。

      乔迁把买回的粥抽出了一份,往粥碗旁的小碟子里放了三个包子,绕过床递到了旁边床的小餐桌上。

      “你醒了吗?我买了早餐,帮你带了一份!”

      乔迁轻声地唤着-躺着的人,一切显得那么自然,自然得让萧瑟想骂娘。

      “乔迁,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信佛了,变得这么乐善好施啊,我是不是应该叫你F市及时雨啊!”

      萧瑟充满火药味的问调,让乔迁颇为无奈,从小到大乔迁就是这副性情,看似清清淡淡,其实,心头却有一把很暖的火。

      “什么及时雨,快去洗漱吧,豆浆凉了不好喝的!”

      “乔迁,你帮我洗啊,你看……”

      萧瑟挥了挥手,示威似的在乔迁面前展览。

      “好,我陪你去!”

      如果纵容是一种错,这样的错乔迁犯得太多了。恍如当初的张扬。可有些人即使一辈子都在重复犯着同一个错误,也不会觉察出来的。

      乔迁扶着萧瑟下床,要去洗漱间时,那头-的人也从被里坐了起来了。

      凌乱的长发即使没有经过梳子的梳理,却仍带着那么一丝落拓的不羁,只是发间显-的苍白肤色,为这张脸上平添了一些极端的病态美。

      飞扬的锁骨从衣领深处慢慢收敛,与下颌处打了一个优美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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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9 00:03:16 | 只看该作者
    “谢谢!”

      轻轻的说话声,带出的却是一抹妩媚妖然的笑意。

      萧瑟最最讨厌的笑。

      “你一句谢谢顶人民币啊?”

      萧瑟讥讽的话,并没有让那个人有多少动容,一般来说,是个人被这么顶撞了一句,都会有个面部变化的,可他……却一点点也没有,仍是笑着。

      萧瑟断定他是厚脸皮,而乔迁却觉得……这人定是经过的事多了,不在意了。

      “别见怪,我弟小孩子脾气,是我请的!”

      乔迁不等萧瑟再开口,匆匆把他拉了出去了。

      “喂,那个家伙……吃了我们的东西,总得留个名字吧,这让我们以后讨债也好有个登门的去处啊!”

      萧瑟耿耿于怀的不是那点饭,他耿耿于怀的是乔迁的柔情外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见不得乔迁对别人好,特别是那个对象还是个男人……漂亮男人!

      “萧瑟,别胡闹了,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吗?”

      “谁胡闹了,本来就是!”

      萧瑟不依不饶。

      “你叫乔迁是吧?”

      正这时,一直沉默的人终于开口了。

      “你怎么知道?”

      萧瑟的反应更大了,身子都要弹跳起来了。

      “听你叫的啊!”

      那男人也不恼萧瑟对他的态度,仍是那副慢条斯理的语气,回着萧瑟,像是在逗弄着萧瑟,也像是在躲避着什么。

      乔迁能有所感觉,那人是不想说出自己的名字,或许他的身份很敏感,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乔迁连忙说:“你不用拿小孩子的话当真的,我们没打算问那么多的,谁都有关山难越时,就当是萍水相逢客吧!”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呵呵……在下李青!”

      李青看似很随意的话刚出口,萧瑟含在嘴里的豆浆也应声-了出来,幸好,乔迁躲闪及时,否则,这一清早的,他就得被萧瑟洗了一身豆浆浴。

      “咳咳……”

      “怎么吃得这么急,呛着了吧,要不要喝点水!”

      乔迁也不顾刚才萧瑟的那一口暗箭了,连忙快步走到萧瑟身边,连抚前胸又敲后背的,萧瑟总算把这口气顺了过来。

      “你……你叫李青……上邪的李青吗?”

      萧瑟瞪圆了眼睛,紧紧地看向了那边仍坐在-,小口小口喝着粥,自称是李青的男子。

      “嗯!”

      既然报了名字,那人倒也不再避讳,痛快地点头了。

      这头点完后,这病房里一直沉默的五个病人里,有三个抱着被子径直出了病房,另外两个的神情和乔迁是一样的,懵懵不懂。

      怎么会发生这种状况,乔迁根本想不明白,好在萧瑟明白,他暗暗地捅了萧瑟的后腰一下,用眼神寻问着。

      “李大老板,你已经那么有钱了,还要拐我们小门小户的一口粥喝啊!”

      萧瑟虽然离开这座城市几年了,可上邪的名字却一直在耳边缭绕,给他那时还未完全成熟的心智一个极大的影像,还有上邪的老板李青,那在F市,曾经……是一个只能听不能触碰的神话。

      可时至今日,怎么会沦落到这间破旧的小医院里了呢?该不会上邪在他离开的这几年里,衰败了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是什么神话,而成了笑话了。

      李青当年何等风光,不要说得罪过多少人,就单单嫉妒他的那些家伙数一天一夜也数不过来啊,若是一朝失势,想必不仅仅是被找麻烦这么简单的事了。

      刚才离开的那三个病人,必定也是听过李青的名字,知道一点皮毛,所以,极其识时务的先离开了,那他要不要也带着乔迁离开呢?

      这里,也许会因为李青的存在,变成是非之地。

      “时不予我!”

      李青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略显单瘦的身子又重新缩回了被里,狭长的眼目微微敛住,细长的睫毛像落寞的两瓣桃花,落在了初春将尽的时节,掩住一线苍凉。

      “萧瑟,上邪是哪里啊?”

      乔迁一直隐忍的问题,终于在他扶着萧瑟出病房去卫生间的路上,问了出来。

      “你是外地人当然不知道上邪了,上邪从我们这里可是出名的地方,李青是那里的老板,横霸当时,我有几年没回来了,谁知道竟会有这么多的变故,我离开的时候,上邪可是风光得不得了啊,你知道李青的出场费是多少吗?以万计啊!”

      萧瑟做了一个吐舌的动作,又接着说:“那还只是聊天喝酒的,没听谁说过有谁能真正上过他的!”

      “上过?”

      乔迁还是一知半解,脸上流-的神情让萧瑟想笑,萧瑟搂在乔迁肩上做支撑的手,顺势捏了捏乔迁的脸颊,“傻哥哥,李青是MB啊,且还是一城MB的头子!”

      “MB?Money Boy?”

      这个词乔迁并不陌生,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这个词听得已经习以为常了,可真正接触这一行里的人,李青却还是第一个。

      说是接触,只现在看来,还算不上,也只是说过几句话,有过两顿饭的情份。

      “是呢,呵呵……和你同类啊!”

      萧瑟笑得坏坏的,让乔迁很不适应,他和李青是同类?他很像MB吗?

      他倒不是瞧不起MB,谁都有自己赚钱的方式,只是……他好像告诉过萧瑟,他是有正当职业的,不可能双硕士念下来,会没有正当职业,要去当MB的!

      看着乔迁有些迷茫的脸,萧瑟以为乔迁是多想了,连忙补充道:“都喜欢男人啊!”

      “你!”

      乔迁被气得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这个混蛋弟弟了,哪有当弟弟这么寒喧自己哥哥的,按萧瑟当初的话来说,他真会是越来越放肆的。

      “我说得是实话啊!”

      到了卫生间里,萧瑟一只手扶着乔迁另外一只-成棕子似的手,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裤子了,“乔迁,我快要-到裤子里了,快点啊!”

      “我……萧瑟,出院后我第一件事就是把你送进学校,你必须受几年教育了!”

      “谁去受教育,那些混蛋讲的话有屁用,快点了……”

      萧瑟最讨厌的事里,学习绝对是排在首位的。不管是谁提起,他都会头疼得想撞墙。

      乔迁没在理会他,他想要做的事,一定要做成,嘴上不说是不说,心里却已经暗暗下了这个决心了。

      他是决不会让萧瑟这个混蛋孩子再从社会上混下去的。

      乔迁纤长的指绕过萧瑟的腰,把那条医院所发的粗布裤子拉了下去,温热的指腹划过萧瑟的腰际时,带来的阵阵sao热是避免不了的冲上萧瑟的心头,像是已经形成了一股热-,缭绕在萧瑟的-之上。

      “乔迁,别把我当小孩子行吗?你谈恋爱的时候,不是也才十三岁吗?我现在都已经十七了,求你了,允了我,好不好?”

      伴着这哀求的话,向乔迁侵袭来的,还有萧瑟带着-温度的唇,眼看着那唇就要贴到乔迁的唇上时,乔迁觉得后背发冷,猛地松开了萧瑟借以支撑的身体……

      萧瑟的身体向后倒去的时候,乔迁也避免不了的倾斜,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两个人都不分轻重地摔在了不太干净的磁砖地面上。

      “乔迁,你这是干嘛啊?”

      萧瑟委屈地扁起嘴,看着离他不远处,垂着头的乔迁,抱怨地说着,“就算不同意,也不用把我摔在地上啊,摔我也就好了,怎么也把你自己摔了!”

      这样的摔摔倒倒,萧瑟很早之前就已经习惯了,他早已经不再为自己心疼,他心疼的是乔迁。

      那个淡雅的男子,必是没有尝过这样突然跌倒的痛苦吧,且还沾了一身污水,他……该不会生气吧!

      哎,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结果,他怎么也不会主动地讨什么吻,索这个吻做什么呢,怎么就这么心急,乔迁,只要他下定苦功看住了,他应该有这个自信……乔迁早晚是他的啊!

      “萧瑟,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我可以把你当弟弟,绝不会把你当那个的……我不想再爱了!”

      乔迁看似平淡的声音里,杂夹着一丝若隐若现的忧郁,听得萧瑟很是心痛。

      怎么……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轮到他的时候,乔迁偏偏说不想再爱了呢,那以前的那些,他们为什么命就可以那么好,只是因为比他早出生几年吗?

      萧瑟越想越恼,几乎是低吼着说道:“那你为什么可以那么容忍张扬?被他欺负着也不反抗,到最后只知道逃跑,也许逃跑的时候,心里还是想着他的吧,难道这不是爱吗?想着以前的,却来拒绝我,乔迁,你好讨厌!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如你以前的那些个呢!”

      “萧瑟,张扬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和他在一起,是因为我欠他一条人命,还了三年,也应是还干净了,我才想着离开的,萧瑟,那与爱无关!”

      乔迁说着,踉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刚站起就觉得腰有些不舒服,刚才那一下子,好像有些扭到了。

      乔迁连忙用手扶住水池,借着水池慢慢地走到萧瑟的身边,伸手想要去扶萧瑟,却被萧瑟粗暴地一下子打开了,“不用你,本少爷自己站得起来!”

      萧瑟的一下子不要紧,本就站得不稳的乔迁,脚底一滑,又一次地跌倒在了地上。

      “乔迁……”

      萧瑟连忙从地上爬起,连走带爬地到了乔迁的身边,那只没有包成棕子的手,快速地扶到了乔迁的手臂上,“哥,你没事吧?”

      只是一个称呼的改变,乔迁便已经觉得欣慰万分,却哪里知道那只不过是萧瑟的一个缓兵之计。

      曾经的曾经,有许多是属于两个人之前发生的事情,萧瑟还不清楚,那些事情究竟影响了乔迁什么,但那必定是一场暂时无法抹掉的阴影,需要时间来一点点覆盖。

      那么……好吧,萧瑟愿意等,愿意抛却所有的不择手段,也要……坚守在乔迁的身边,所以,现在也就不在乎叫乔迁一声“哥”了!

      “没事,好像腰有点扭到了,动一动就会好的!”

      乔迁没有一丝生气的模样,还是那份温暖舒心的笑,手指划过萧瑟额头时,真是存着当哥的那份情意的。

      “那……我们活动一下吧!”

      只要乔迁不动怒就好,萧瑟暗里偷偷地笑着。

      “你不想……”

      “早被你吓没了,我要是哪天得了肾衰,肯定是你害的!”

      萧瑟娇嗔的样子透着一丝少年的稚气,有那么一点点的可爱,令乔迁忍不住地笑了。

      “我先扶你回病房,然后我去外面买两套衣服回来,咱们这身……没法穿了!”

      乔迁看着自己的一身狼狈,又看了看萧瑟的那一身,哎,真是黑乌鸦站在大黑猪的身上,谁也不用笑话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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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9 00:03:35 | 只看该作者
    “都是你了!”

      萧瑟弱弱的把责任推到乔迁身上,嘴上怨着,心里却甜着。

      乔迁真好,永远不会生气,也像是永远不会埋怨他,最好也可以永远这样宠着他,那样的永远该是多么美好的永远啊!

      “是,是怪我!”

      乔迁扶着萧瑟两个人灰头土脑地进了病房,那个叫李青的正从那里摆弄一根方便筷子,像是玩着,也像是深思着。

      那根方便筷子在李青的手里,像是有了灵魂的生命一样,灵活地从他的拾指与拇指间转动,舞台里跳舞的芭蕾王子也没有这根筷子更显得灵巧之极了。

      “哇,他倒是挺没心没肺的!”

      萧瑟的一声感概惊动了垂眸着的李青,他的手突然止住了筷子,抬眸望向萧瑟时,咧出来一脸春光无限的笑,“你们……这是怎么了?”

      “滑倒了!”

      乔迁的回答很难让萧瑟满意,所以萧瑟连忙从后面补上一句,“是一起滑倒了!”

      “噢,有什么区别吗?”

      李青今天的心情难得的好,也头一次对小屁孩说过的话感上兴趣,饶有玩味地问着。

      “当然有,两个人一起滑倒的,你……仔细品味一下,是不是……就有区别了?”

      萧瑟把语气着重在两个人上,弄得乔迁好不尴尬,这孩子……他算是没办法了。

      “快坐下吧,我去买两套干净衣服!”

      他也不等李青会回答萧瑟什么,直接把萧瑟推坐在椅子上,逃也似地跑掉了。

      快出门口时,听到李青清清淡淡的声音说:“你哥……好像害羞了!”

      呃……李青怎么样能这么说,萧瑟是小孩子,难道他李青也是吗……

      乔迁出去以后,李青继续偎在被里玩弄着那根游荡在他两指之间的筷子,斜长的眼目微敛,不知意在何处,而病房也因少了三个病人,显得更加的冷清。

      “喂,你不觉得那东西转得人眼花缭乱的吗?”

      萧瑟真是看不下去了,隐忍不住地问道。

      “不觉得!”

      李青心平气静地回答,手指却未间断,继续转弄。

      “你……喂,你为什么要躲到这里啊?”

      萧瑟对于李青一直充满着好奇,从他还未离开F市,第一次听到身边的狐朋狗友把上邪吹捧的五光十色时起,这粒好奇的种子就已经深埋下来了。

      只是那时,以他的社会地位根本不可能见到被传得神一般的上邪老板李青,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当然不肯错过了。

      “因为有病,所以进医院,这不是很正常吗?”

      李青的态度似一湖静水,丝毫没有因为萧瑟的问题而起一丝波澜。

      “呃……那白吃人间东西就不正常了吧?”

      萧瑟反唇相讥,想看到李青的恼怒,可李青却一点不遂他的愿,仍是淡淡地回他说:“乔先生说是他请的!”

      “你……你别以为我哥纯良就当他好欺负。”

      萧瑟想激怒李青的目的没有达到,反而被李青气得火起。

      由此可鉴,人家李青上邪之神的称号果然不是白得来的,就单单气人这方面,萧瑟绝对和人家不是一个级别的。

      “我没有一点想欺负乔先生的想法,真的!”

      李青唇角一勾,很正经地对着萧瑟,一字一句地说道。

      “但,你已经欺负到他了!”萧瑟横眉冷目。

      “是吗?如果你这么觉得,可以和他离开这里,说实话,这里真的不是很安全,我可是好心啊!”

      李青说到最后一句时,颇有意味地点点头,像是在给萧瑟确定什么,让萧瑟相信似的。

      “你?你真的得罪什么不能得罪的人了?”

      萧瑟虽然不是真正-里某帮某派的,却也是街头混了几年的小混混,也知道一些其中的内幕。

      据说李青能以一个MB的身份,在这座城市里称雄称霸,背后是有一个很神秘很有来头的大靠山的,此时李青沦落在这里,该不会真的是山倒水断了吧!

      “我得罪过多少人,我自己都记不清,谁知道哪些是该得罪的,哪些是不该得罪的呢!”

      李青倒不在乎自己身处何地,有多么窘迫。

      有时候,有些人是可悲可笑的动物,即使知道结局,也不想结束做梦,但李青是绝不属于那些人里的。

      从最开始他就已经猜到自己将会陷入到什么样的结局里,纵使残酷,也需要正视和接受,所以,他也从一开始就没有过梦,更不会做梦。

      “那你不怕他们报复吗?”

      这个问题问出口后,萧瑟便觉得自己很愚蠢,李青若是不怕被报复,又何苦躲到这么一个又破又旧的小医院里来呢!

      “说不怕是假的,但是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想躲也躲不掉,怕也就没什么用了,能见到今天的太阳,今天就应该高兴一天,谁知道明天还会不会看到这片阳光呢?”

      李青停止转动筷子,抬眼望了望窗外,那里,上午的阳光刚刚升起,春日里的阳光除了颜色淡薄了些,别的倒也还好。

      “你倒真是想得开!”

      话到此时,萧瑟不得不挑出拇指,佩服李青现在的淡然了,要是他一下子从云端跌到谷底,一定承受不了的,这种打击,这世间真正能向李青这样谈论的,又能有几个呢。

      他们正在说话的时候,乔迁抱着一大堆买好的东西回来了。

      “你们在聊什么啊?”

      乔迁见萧瑟和李青聊天,很开心,他总觉得萧瑟能和别人多说几句话,或许可以改变一下萧瑟乖张的性情。

      “聊如何视死如归!”

      萧瑟从乔迁手里接过乔迁递给他的衣服后,用一句话总结了刚才和李青说的那么一堆话。

      “噢,不错的话题!萧瑟,我们还是先把衣服换了吧,回来再聊!”

      乔迁皱了皱眉头,却也不知道接什么话好,只得拿这么一句敷衍了一下。

      乔迁把除了衣服以外的东西放到-后,扶着萧瑟去了卫生间。

      为了避免发生上一次的情况,无论萧瑟说什么,乔迁就是不同意亲自帮他换衣服,反而把他推进了一个隔间内,自己进了另外一间隔间。

      这样的举动造成的不良结果就是:萧瑟的衣服和裤子皆穿反了,而回病房的一路上,萧瑟一直重复着同样一句话,“乔迁,你好狠心!”,重复得乔迁头疼。

      在经过一间病房的门口时,乔迁手里拿着的衣服掉在了地上,乔迁想弯腰去捡时,被萧瑟阻止了,“我来吧,你刚才不是扭到腰了吧?”

      萧瑟的话让乔迁愣了一下,没想到萧瑟还记得他的腰,萧瑟却趁这个时候,用那只好手把掉在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

      他们两个正准备离开时,却听到病房里传出这样的议论。

      “真没想到那间病房里住的人竟是李青?哎,差一点就跟着他遭殃啊!”

      “是呢,谁不知道鄢尘正满市地找他呢,说是抓到他后,扒皮抽筋呢!”

      “管他什么扒皮抽筋,只要别连累到我们就好啊!”

      “是啊,是啊,老子还想多活两年呢,不过,据我听说鄢尘以前可是李青手下的领班,我还听说他们两个暖昧不清呢,怎么现在鄢尘爬到李青的头上来了……还弄成现在这副样子呢!”

      “谁知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谁知道谁哪天得势,人家都说落配的凤凰不如鸡,我看形容李青一点不过,看他以前多风光,现在……还不是这样!”

      乔迁和萧瑟都猜到了病房里说话的人,应该是今早从他们病房里搬出去的那三位病人。

      那三个人看外表都是挺普通的,应该不是混在道里的,若是连他们这种人都听到了这样的流言……那李青的处境还真是……不容乐观啊!

      “乔迁,我们明天早上出院!”

      萧瑟头一次拿如此正经的语气和乔迁说话,这让乔迁不得不重视。

      乔迁也知道在这一方面上,萧瑟比较敏感,而他们初到此地也确实不想再惹事,离开或许是最好的办法了。

      “萧瑟,我买了点零食,你看……你爱吃吗?”

      顾念着萧瑟是个少年郎,肯定有爱吃零食的习惯,乔迁买衣服的时候,又买了一些零嘴和水果。

      “这枣不错,一会儿你多吃几个,可以补血的!”

      从他们两个进屋后,就是乔迁一个人在说,萧瑟只是看着,漆黑的眼眸里有了一层淡薄的雾水,像是感动了。

      那边的李青也是看,只是目光不同,有一点点的玩味,其它的神情倒是控制得很好,没有一丝的流露了。

      “李先生,一起来吃吧,同在一个病房里,大家应该相互照应的!”

      即使明天想着要离开,乔迁也没有冷落和避讳李青,很自然地邀请,避免着让李青尴尬,可乔迁似乎忘了,李青或许什么都在意,却独独不会在意何为尴尬的。

      “谢谢!”

      李青也不客气,拿了一粒乔迁洗好的红枣,放进了嘴里,刚想再拿第二颗时,萧瑟却把整个盛枣用的小盆抱在了怀里,气恨恨地道:“我哥给我买的,我才不给你!”

      “萧瑟!”

      乔迁见萧瑟像个护食的老母鸡,自己却拿他一点没办法,只好对李青说:“这孩子……惯坏了,尝尝这种饼干吧,医院对面小饼干铺子里自己烤的,我觉得味还可以!”

      “嗯,谢谢!”

      李青拿饼干的姿势很好看,细长的手指拾指和中指交叉反向去夹,然后,小心地送到嘴里,“味道不错,我已经许久没吃过饼干了!”

      李青的话音还未落,病房的门就被人重重的一脚踹开了。

      门被人踹开的那一刻里,萧瑟便尝到了什么是后悔的滋味,他刚才为什么说要明天出院,他应该说立刻出院就好了,现在可好……被人堵到病房里了。

      虽然那些人不是来堵他和乔迁的,但……万一被祸及到,可真是无话可说了。

      “好久不见啊,李哥!”

      很阴沉的声音,暗暗地透出一丝狰狞的得意,狼一般血噬的眼神似要把裹在被里的李青吞掉一般。

      而被里的李青却毫不在意,并没有因为一下子拥进的七八个人,有一丝的变色和挣动,仍是淡淡的神色,很悠然地玩弄着手里的那根筷子。

      “是好久不见了,难道说你想我了?嗯?三彪!”

      不知道内情的人听了李青的话,还以为李青和闯进来的这些人是久未谋面的朋友呢,这时候,萧瑟倒是有一点佩服李青了,他真是沉稳,真能坐得住啊,且人家笑得还那么悠然。

      “是啊,不只我想你,鄢哥也想你了,他老人家让我请李哥回去,李哥怎么也是上邪的前辈,从这种小地方养伤养病,外人会说我们上邪nuedai员工,你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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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楼主| 发表于 2011-7-9 00:03:51 | 只看该作者
     叫三彪的人长相很普通,但气质却很凶恶,留着短短平头,肥腮大耳,也算是他本人的一大特点了。

      “不用了,劳鄢尘惦记,我从这里挺好的,不想挪地方了!”

      李青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更别说是看那个叫三彪的人一眼了,只是停止了手中转动的筷子。

      “李哥,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可由不得你,呵呵……再说了陈总还等着你帮着暖床呢,你总从这里养着不见客,欠的钱……得哪年还得清啊!”

      萧瑟听到这里,更不明白他们纠葛的事了,李青欠了别人的钱?陈总等着他去暖床?而刚刚在走廊路过时,和乔迁听到的那几个人的议论,似乎是说一个叫鄢尘的人背叛了李青……这些线索一勾连,这所有的矛盾根源都集中在那个叫鄢尘的人的身上啊。

      这些乱事在萧瑟的脑海里,只是一闪而过,他在那些人的目光都注意着李青时,偷偷地把乔迁挡在了身后,紧紧地拉着乔迁的手,极小声地说:“把要拿走的东西准备一下,有机会我们……好遛!”

      “没什么好拿的,我们走了,他怎么办?”

      乔迁看得出那些人是故意来寻李青的,李青这次的麻烦不小,搞不好真像听到的那样……“扒皮抽筋!”

      “我们管不起!”

      萧瑟虽然爱惹事,但是最起码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他还是晓得什么样的事能管、什么样的事不能管的,李青遇到的事,不是他们这种平头小民可以掺和得起的。

      他现在所想的就是如何能带着乔迁顺利遛出病房,因为……他在那七八个人里,看到了一个最不想看到的家伙。

      他们一进来的时候,病房里的其他人都在注意那个领头的,叫什么三彪的男人,而萧瑟注意的却是其中那个满脑袋缠着纱布的家伙。

      什么叫冤家路窄,以为跑出来了,事情也就躲过了,谁曾想……竟然从这种小破地方又遇到了。

      这一次可和那天晚上不一样了,人家明显的人多,而他和乔迁……如果被发现了,搞不好下场或许还不如李青呢!

      “呃……他……”

      这时,乔迁也注意到了人群里有那晚和他们打架的那个肥胖男人,顿时紧张起来。

      “嘘,别出声,他还没看到我们,我们假装从这边吃东西,就当没看到,像对面两张床的那几个人似的,就不会有事!”

      萧瑟稳了稳心神,在那群人还针对着李青时,轻手轻脚地拉着乔迁背身坐回了萧瑟的-,假装吃起枣来,就像另外两家病人一样装看不见,全当那里产生的纠纷是透明的。

      “既然李哥自己不愿意动,那我们兄弟只好亲自动手请李哥回去了!”

      三彪说完后,对后面的人使了一个眼色,立刻闪出四个壮汉围到了李青的身边,准备动粗。

      “我看你们谁敢碰我,你们别忘了鄢尘说过,除了他,谁碰我,他便剁了谁的手!”

      李青的话任谁听,都能听出其中暗含的威胁,可这话从李青的嘴里说出,却连一点威胁的语气都没有,就像讲一个故事之前的那段序曲似的,无悲无喜无嗔无怒。

      “李哥,今非昔比,你以为鄢哥还会说这样的话吗?我劝你还是趁早识趣跟我们回上邪,否则……”

      同样是威胁的话,三彪说了以后,那威胁的成分就算是一个三岁的孩童也能听出来。

      “噢,是吗?那你不如打个电话确定一下,免得以后丢了手,怨我没提醒你!”

      李青挑起斜长的眉眼,沁凉的目光如丝般交织,恍得三彪心里一阵阵的摇摆。

      最终,他还是决定先给他的顶头大哥打个电话。毕竟根据以往的经验,李青的话……不得不信。

      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没有人听得到,但三彪那副摇头摆尾的nu才相,却着实地显现在众人的面前。

      李青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也不去看,面无表情地扭头直视着窗口。

      “鄢哥说他一会儿就到,亲自请你回去!”

      三彪笑得阴险,李青却不在意,“噢,那好,我等着他!”

      “你们出去!”

      有空闲时间了,三彪也就注意到这病房里的其他几个人了,按他所说鄢尘一会儿要来,那么这病房里怕是连他们都呆不得,若是连他们都呆不得,又怎么会容下这么一些闲杂人等呢!

      为了讨自己主子欢心,他必须提前开始往外清人。

      三彪的话让那边把头垂得很低的萧瑟和乔迁暗暗叫苦,想当着那个被他们打爆头的家伙的面前离开,这种可能性连百分之一都达不到,肯定是会被发现的。

      后果也就不言而喻了。

      “说你们两个呢,快滚!”

      这时,病房内的其他人已经如蒙大赦似的一个接着一个地出去了,只剩下他们两个,还有坐在-的李青了。

      萧瑟皱着眉,紧紧拉住乔迁的手,走在前面,心里不停地祈祷那个缠着满头绷带的家伙可以暂时失明,但显然他的祈祷没有被正在午休的某位神灵听到,刚走到第二个床位时,便有一只手臂拦住了他们。

      “我看着你们两个很眼熟啊!”

      阴阳怪气的声音,让萧瑟的眉头皱得更紧,心内连连叫苦。

      “呵呵,这位先生真能开玩笑,我们两个长得一副大众脸,看着眼熟也很正常,不耽误你们办事了,我们先走了!”

      萧瑟边说着边想拉着乔迁混水-鱼地离开,哪料到那粗壮的手臂竟狠狠地一推,把他们没走的几步又推了回去。

      “把我的头打爆的大众脸,我可不会记错的,而且……你身后这位怎么看也不像大众脸!”

      那只肥胖的手越过萧瑟,向萧瑟身后的乔迁伸去,那天晚上,他打完那一拳才发现自己竟打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心里有些悔,必竟-货色不是总能随意地在大街上看到的,更何况那还是-的-。

      也是心里存着这种想法,才会被那只瘦得猴样的小子偷袭的,当时的反应,头痛发火是必然的,但最后悔的还是放跑了马上可以收网的美人鱼。

      真没想到,老天还是没有让他白白流血的,逃走的鱼竟又主动撞回他的网里了。

      “收好你的猪爪,我哥的脸也是你随便碰的!”

      胖子的手在中途时,被萧瑟随手打掉,那瘦弱的身子更往前探了,像是拼了命不要也得把乔迁护住似的。

      “萧瑟!”

      也许论打架,他的身手是不如萧瑟,可论年龄他必竟是萧瑟的哥,怎么也不能让萧瑟挡在自己的前面,可任凭他怎么拦扯,萧瑟就是不退后一步。

      “胖子,怎么回事?”

      三彪正是烦恼的时候,不想事情有任何的截外生枝,所以对胖子做出拦人的猥琐动作很不满。

      “彪哥,就是这两个家伙打的我,今天让我碰到了,我怎么也得还回去啊!”

      胖子也清楚彪哥现在的处境不妙,追捕李青这个活儿,是谁都不想干的,明摆着是吃力不讨好。

      鄢尘和李青之间的事,谁能说得清楚,真如鄢尘表现出的那份凶劲,又何苦布置任务的时候,又说只能抓活的,还不能伤到呢!

      这是对仇人的做法吗?

      “你们两个滚墙角去,等鄢哥来了,处理完事情,你们的事再说!”

      三彪狠狠地瞪了胖子一眼,胖子已经明白三彪的意思,带着两个人推搡着把乔迁和萧瑟逼到一处墙角。

      “喂,你们这群混蛋,放开我们啊……”

      萧瑟嘴不干净地骂着,乔迁连忙用眼色示意,让他闭嘴,免得一会儿因此而皮肉受苦。

      “怎么办啊?”

      被赶到墙角的两个人,小声地嘀咕着。

      “看看再说吧!”

      乔迁也不知道此时应该如何是好,偷眼望了望那群凶神恶煞的家伙,心下想着这事用钱不知道能不能摆平。

      -坐着的李青情况也不好,但人家却坐得稳如泰山,仿佛在看一场游戏,和他毫无关系似的。

      世事总是有些难料,也总会有些出乎意料,当那个被人尊称为鄢哥的男人千呼万唤始出来时,乔迁和萧瑟才算真正地见到了什么是狐魅。

      一个男人生得一张瓜子脸,本身就已经很好笑,而这张瓜子脸上却又配以一双大而湿润的桃花眼,这似乎是女娲造人的极端失误了,那张似滴血的红唇,映衬出他咧嘴笑时,白得像某种兽类的牙齿。

      就是这么一张脸的主人,竟可以撬了李青的位置成了上邪的老大,这有点让萧瑟难以置信。

      “青哥,几日不见,你又消瘦了,这种破旧的小医院哪适合你养伤呢,跟我回去吧,好吗?”

      娇揉似滴水的声音,让萧瑟不得不怀疑这万年受竟可霸上攻的位置如此招摇,是不是……天地要变色的前兆呢!

      “我说不好,有用吗?”

      李青依然平静,那双看着鄢尘的眼眸里,没有半分情感的流露,好像是在看一个路人、一个陌生人一般,怎么也不像是在看一个和他一起被传说着的、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枕边人,应有的神色。

      “青哥,你那么聪明,当然知道,走吧,这里的气味真不好,青哥哮喘严重,怎么选得这样一个住处!”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自己聪明呢,我要是聪明怎么会养了一头中山狼在身边!”

      李青说着,从一直裹着的被里钻了出来,慢悠悠地下了地。

      李青个子不高,一米七五左右,身材偏瘦,却骨骼均称,举手抬足间,自带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不像某些人既使外貌身材出众,也得依靠衣饰装点。

      其奈风流端整外,更另有,动人心处,这样的话用来形容李青最合适不过了,轻描淡写间的那一派泱泱大气,不是身外俗物能装点出来的。

      鄢尘听了李青的话倒也不生气,他就是喜欢看李青为他动怒的样子,说心里话,能把李青惹到动怒,那也是一件极难极难的事了。

      “青哥,不换身衣服吗?”

      看着李青穿着那身医院发的粗布衣服,鄢尘看似好心地提醒道。

      “不用了,这身穿着舒服!”

      李青平淡地拒绝了,起身要走时,一眼看到了被那几个壮汉围在墙角处的萧瑟和乔迁。

      只有一眼,便快速地转离了目光,向门口走去。

      “彪哥,那两个人……”

      胖子看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连忙凑到三彪的身边,把自己的事递了过去。

      “随你处理了!”

      鄢尘在这儿,三彪哪有心思去考虑自己下属的那点屁事,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胖子得了三彪的旨,立刻带了两个壮汉,如狼似虎地向乔迁和萧瑟扑了过去。

      “妈的,你们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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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9 00:04:12 | 只看该作者
    萧瑟尽其所能地与前头扑过来的那个人周旋起来,尽力把乔迁挡在身后,萧瑟很清楚乔迁是个文弱书生,看着个头不矮,但打架这种事……也是需要经验的,毫无经验的家伙即使长得和泰森似的,也注定没有泰森的力度,更何况冲上来的这几个人哪个也不是等闲货。

      “奶奶的,说别人是中山狼,他自己也未必是什么好货,吃了咱们的东西,却连一句话都没帮着咱们说!”

      已经挨了几下拳头,被人硬从乔迁身边撕扯到一边的萧瑟,口无遮拦地抱怨着李青的无情无义。

      “他是怕给咱们带来更大的麻烦,才没说什么的!”

      乔迁自己都已经陷到这般窘迫的境地里了,还不忘了替别人解释一句,也恰好是这句话,吸引了已经踏出病房外一只脚的鄢尘的注意力。

      “等等!”

      鄢尘的去而复返,不只让乔迁和萧瑟吃了一惊,连一旁的胖子和三彪也吃惊不小。

      这可不是鄢尘的脾气,鄢尘很少会因为这种打架斗殴的小事-费时间的,而这次……他竟然……

      “鄢尘,怎么不走了,你不是着急找我回去侍候你吗?”

      鄢尘退了回去后,李青也立刻跟了回来。

      就像乔迁所说的,李青没有在鄢尘面前替他们说句话的原因就是怕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让胖子这些-盯上了,也许会吃一些亏,但总比被鄢尘这头披着狐狸皮的狼盯上要强许多。

      从上邪出事时,李青眼看着身边的亲信一个又一个的消失掉,李青就已经彻底看透鄢尘的意图了。

      鄢尘是绝不能让任何对自己有好感的人留在自己身边的,就是要让他李青尝一尝什么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我不认识他们,你又何苦在他们身上-费时间,回上邪吧,你不是等着享受我呢吗?”

      “呵呵……难能可贵,我们青哥肯站出来替别人消灾挡祸,只是……我就是看上他们了,正好抽出一点时间消遣消遣!”

      鄢尘也不看李青听了他的话有什么反应,他也相信李青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不会流-什么反应的。

      鄢尘走到乔迁和萧瑟的身前,那几个壮汉识趣地走开。

      “鄢……鄢哥……他们……”

      那胖子紧张过度,说话口舌都不利索了,像他们这种混混,能直接见到鄢尘的次数,是屈指可数的,出现这种情况也是再所难免的,鄢尘根本没有在意。

      此时,鄢尘的目光上下左右地在乔迁的身上盘旋,似乎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乔迁的相貌外观也确实对得起“艺术品”这三个字,即使经过刚才那个场面,衣饰头角显得凌乱不堪,但那抹优雅矜贵的气质并没有因此而受到影响,还是那么咄咄诱人。

      “少用你那狐狸眼睛看我哥,离我哥远一点儿!”

      被制住的萧瑟并没有放弃反抗,特别是当鄢尘走近乔迁时,那种反抗的心理也就更加的强烈了,如果他此时能动,他必定已经扑过去把鄢尘嚼碎吃掉了。

      旁边制住萧瑟的打手,见萧瑟如此出口不驯,刚想要出手教训萧瑟,却见鄢尘一挥手制止住了。

      “有些人,不是你们动手打得起的,这后果可不好担负!”

      鄢尘莫明齐妙说出的话让这病房里的人都惊讶不以,他们怎么也看不出萧瑟这只小瘦猴是哪里打不起的?

      “你叫乔迁?”

      鄢尘轻易地说出乔迁的名字,着实令乔迁一惊,他不记得鄢尘在时,萧瑟唤过他的名字啊,而李青……也没有,那鄢尘怎么会知道他叫乔迁呢?

      鄢尘随口叫出乔迁的名字,让病房内的人吃惊不小,同时,也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从乔迁的心底升起。

      “是,我叫乔迁!”

      乔迁点头承认了,不管鄢尘出于何种原因能一口叫出他的名字,这个原因都比看着萧瑟被那群人挨上一顿好打要强许多。

      “张总是你男朋友吧?”

      果然,最不想承认的事实还是发生了。这个原因还真是来自于张扬。

      “前任!”

      乔迁的生命里,姓张的男子绝对是他的死结,无论避到哪里躲到哪里,最终还是无法解开。

      “噢,那现任呢?该不会是这个小屁孩儿吧!”

      鄢尘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被自己下属紧紧制住,却仍是拼全力不停蹬着腿的萧瑟。

      “他是我弟弟,他还没有成年,请你不要伤害他!”

      乔迁见鄢尘的注意力从他的身上转移到萧瑟的身上了,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放心,只要他不是你的现任,我就好像张总交待了,你还不知道吧,你莫明地离开后,张总都快要把地皮掘上三尺了!”

      张扬吗?掘上地皮三尺,这一点乔迁相信,张扬那火爆的脾气……乔迁不由得苦笑。

      鄢尘随手从衣兜里拿出一款黑色的旋转手机,拔过了号码后,收敛起脸上那丝习惯性带有的狐媚笑容。

      “张总,我是鄢尘,你的宝贝我帮你找到了,要不要听听他的声音呢?”

      原来鄢尘是给张扬打的电话,这真让乔迁头疼,从鄢尘提到张总,乔迁就猜到鄢尘会把他在这里的消息告诉给张扬的,只是没有想到竟会这么快。

      “嗯?”

      鄢尘把电话递给乔迁,随之那抹笑容也又恢复在了脸上。

      乔迁很不想接电话,可不接又是不可能的,因为张扬的声音已经抑制不住地从电话里咆哮出来了。

      “张扬,我是乔迁!”

      乔迁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静,并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

      “乔迁,你还好吗?你怎么在那里,鄢尘没把你怎么样吧,你不用担心,鄢尘那里只要我一句话,你不会有任何危险的,你乖乖从那里等我,我开车过去接你!”

      张扬说话的语调意外的温柔,并没有以往的愤怒,这令乔迁一时-不到头脑。

      张扬开始说的那句“鄢尘没把你怎么样吧”,一定是误会了,定是以为鄢尘是在上邪里碰到乔迁的。

      在张扬的想法里,宅男乔迁是纯良的,纯良的近义词就是傻,怕乔迁是被人骗了拐进上邪的,所以才会有那么一句的。

      后面又说只要他一句话,在鄢尘那里就不会有危险了,乔迁猜想张扬和鄢尘的关系绝非简单。

      这倒也是,他们张家又启止是在国内有势力,国外也不是依然触手可及,哎……真是走到哪里也甩不掉这一生的阴影啊!

      “乔迁,你说话啊,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生你的气的,也不会再动手欺负你,只要你别再一下子消失了就好,我换你,让你欺负我,还不行吗?你倒是说句话啊!”

      见乔迁那头只有呼吸的声音,却一直没有说话的动静,张扬的话开始显得语无伦次,到最后发展到口不择言,语气也逐渐变得激动。

      “我没事,你过来的路上,开车时要小心!”

      乔迁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实在想不清要和张扬说些什么,也觉得没有必要说什么,所以说过了这句话后,乔迁便把电话递还给了鄢尘。

      “张总,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的宝贝被人欺负的,还有,我们上次谈的那笔生意……”

      鄢尘的话只说到这里,便断了,是被电话那头的张扬打断的。

      现在,张扬因找到乔迁而神情兴奋,张扬最不想听到的就是生意二字,有了乔迁,就让TMD所有生意都滚到火星去吧。

      张扬还没等鄢尘说完,就挂断了电话,飞一般地跑向了自己的总裁专用电梯,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见到乔迁,然后,搂着乔迁的肩说一声“对不起!”

      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句“对不起”因何而说,但只要乔迁高兴、只要乔迁愿意听,他宁愿抛弃自己的原则,把平生都没说过的这三个字说出来。

      短短几天里,他便已经明白,他可以失去所有的金钱甚至地位,却不能失去乔迁……对他最最重要的乔迁。

      “张总挂电话的速度真是快,我想他来这里的速度也不会太慢的,一千多里地……呵呵……”

      鄢尘的笑让乔迁觉得很不舒服,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现在能不能让你的手下放了我弟弟?”

      “噢,这是当然,我属下有眼不识金香玉,还望乔先生大-量,不要和他们计较!”

      鄢尘的话令一旁的胖子如背锋芒,刚才还洋洋自得,只是转瞬之间,就成了一种带着嘲笑的折磨。

      “哥!”

      被松开的萧瑟小孩子气地狠狠地踢了一旁的胖子一脚,因为有鄢尘的话,胖子也不敢多做表示,忍了下去。

      发泄了那一脚后,萧瑟快步走到乔迁的身边,一把抱住了乔迁,泪水就像泄了闸的洪水,全部流淌出来,潮了乔迁的左肩。

      “记住,要-我哥,一直!”

      乔迁轻声叮嘱,很害怕萧瑟会沉不住气,喊出个别的什么或又做出前几次的那种有些暖昧的动作,此时以非彼时,如果张扬来了,看到这些,乔迁敢肯定张扬一定会杀了萧瑟的。

      “哥?”

      萧瑟纤瘦的身体颤了一下,更深地偎进乔迁的怀里。

      “嗯,就这样叫着!”

      乔迁忽然感觉自己对外界很无力,从十岁起,他的生命就像不由掌控一样,在他什么也没做时,开始了支离破碎。

      乔迁一直在想:如果他还活着,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已经得到幸福了?可惜所有只是想法,所有只是如果,而那个人已经离去很久,消失得很远很远了。

      “乔先生,你还有什么东西要拿的吗?我让手下帮您拿着!”

      鄢尘对于他们兄弟相拥的大戏根本不感兴趣,他之所以能一眼认出乔迁,是因为他对张扬怀着一种心计。

      张扬是他的大金主,生意上最大的往来客户,从最开始时,鄢尘就明白他和张扬之间的生意往来,他是占着巨大利润的,而那么巨大的利润,对于庞大的张氏来说,很不入眼。

      这样便宜,任谁得到了都会上心的。

      像张扬这种真正的豪门,跨国巨富,鄢尘至今也只交下一个,上流社会不是他们这种出身可以混得进去的,而想赚上流社会的钱,除了攀上够-关系,其余的便没有出路了。

      鄢尘当年攀上张扬时,费尽了心力,想尽一切讨好张扬。

      上邪是一种什么出身,那里什么最多,当然是各色的MB。

      有一段时间鄢然曾换着花色地给张扬送去各种男色,可张扬却毫不染指,这引起了鄢尘的注意,在这种注意之下,乔迁也就浮出水面了。

      其实这一次,鄢尘不是第一次见到乔迁,早在二年前,他就见过乔迁一次了,只不过,那次是暗地里的。

      鄢尘还记得他派去的探子指着影像里的那个男人对他说,那就是张扬的男朋友乔迁时,他心里震慑般发出的感叹:噢,原来张扬喜欢的是个谪仙啊!

      乔迁的气质和他们这种整日里混在烟花地的人绝然不同,也是他们这种人这辈子学不来也做不到的。

      这使得鄢尘一眼就记住了乔迁,所以直到二年后的今天,他还能只凭着当年的那一眼认出乔迁。

      “没有什么东西可拿的,谢谢!”

      乔迁没看鄢尘,只是很礼貌地应了一声,拉起萧瑟,跨过鄢尘,走到李青的身边,说:“李先生,我们可以一路了!”

      “是啊,是我连累了你们!”

      李青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愧疚的神色。

      “不,和你没关系,有些人是躲不过的,我欠他的!”

      三年里,乔迁要是想躲,又怎么可能躲不过,他只是不愿意躲,甘心情愿地在张扬的身边,陪着、忍着、承受着,像是一种涅盘的痛,就像他自己所说的,他愿意了。

      他对萧瑟的话里,有一句是真真实实的:他之所以这么容忍和纵容张扬,是因为他欠张扬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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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9 00:04:32 | 只看该作者
    坐在鄢尘开来的加长奔驰里,所有人都保持沉默的状态,就连最应该活泼的萧瑟,也耷拉着脑袋,任由身体软软地倚靠在乔迁的怀里,想着这或许将是最后一次拥抱了,心酸不以,连手指已经紧紧地掐在乔迁的皮肉上,也没有注意到。

      “李先生,你会下围棋吗?”

      乔迁的手扒在了萧瑟的指上,两个人的指密切地贴合,乔迁以柔缠刚地克制着萧瑟指上越来越重的力气,却不把他的指拿开,而是用自己的指缠在他的指上,紧紧地勾在一起。

      这细小的动作当然都是在其他人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进行的,动作进行的同时,乔迁也在和坐在他对面的李青聊了起来。

      “会一点儿,下得不算好!”

      李青不明白一直沉默着的乔迁怎么会突然想和他说起话来了,可当他听到乔迁后面说的话时,他的心里便不由自主地有了一丝感激。

      乔迁说:“那正好,等到了鄢先生的宝地后,李先生陪我下一盘吧,好久没有下了,李先生一看就是高手!”

      “好啊,如果可以!”

      李青配合着乔迁,做缓兵之计。

      “应该可以吧?鄢先生?”

      乔迁的语气和乔迁的表情都纯良得无懈可击,面对这样一个人的疑问,且还是自己金主最在意的男人的疑问,鄢尘怎么可能说不呢!

      “当然可以,只要乔先生愿意,李青做为上邪的一员,即使您要求他以身相陪,我想李青也不会说什么的!”

      鄢尘说话时,狠狠地瞪了坐在身旁的李青一眼,咧着的唇角弯曲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那倒不用了,只要下几盘棋就好了!”

      乔迁倒也不在意鄢尘的态度,保持着平时常有的礼貌风度,一笑而过了。

      “哥,我也要学!”

      这时,萧瑟也jing神了起来,在一旁起哄着。

      “好啊,你从旁边当计分器好了!”

      乔迁宠溺地-了-萧瑟短短的发,笑着。

      “上邪”位于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地段,上下九层,装修奢华,集洗浴、歌舞、游乐等所有奢侈享受为一体的大型娱乐场合,是F市最有名气的地方,被称为“无冕之王”

      不是五星级,却有五星级享受的皇冠宝地。

      上邪是什么出现的,人们已经记不清楚了,他真正繁华时,却是从李青接手之后,是李青打造了上邪,也是上邪成就了李青。

      谁曾想“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李青成就于上邪,败也败在了上邪。

      上邪易主是最近两年的事情,这其中的内幕,除了真正的主角,谁也不知道倒底是怎么回事。

      似乎只是一夜之间,上邪就从李青的手里变到了鄢尘的手里,连给人一个思考的余地都没有,倒给了某些无聊客的茶余饭后,添了一些可谈的趣味。

      “三彪,送乔先生,萧先生,当然还有我们最敬爱的青哥上九楼,给贵客上一副最好的围棋和一壶上等碧罗春,不可慢怠啊!”

      鄢尘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还有事,就不陪着了,而且我想各位也不想让我陪着吧,呵呵……”

      鄢尘的笑,还是那样的妩媚,却带着一种血色,像是生生剥离了皮肉所带出的残忍,看了让畏惧!

      明明是那么明艳的笑,到最好却只能用畏惧来形容,这本身就是一种残忍吧!

      三彪把他们几个人带到一座专属电梯前,按开了电钮,带他们直接去了顶楼。

      李青对上邪的环境了如指掌,他曾是这里的主人,这里的一砖一土都曾倾注过他的心血,如今,以一个被囚之人的眼光去看时,忽然觉得一眼凄凉。

      站在透明的电梯间里,看着曾经风华的地方,如今风华依在,只是物是人非,李青也不知怎的,竟想起一句词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李先生好意境啊,可是李先生非是李后主,这里也不是南唐,留得五湖明月在,不愁无处下金钩!”

      乔迁拍了拍李青的肩头,仅仅一句便转移了李青不经意间流-的伤感,而同一电梯间内的三彪和萧瑟却都没有听懂他们两个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

      “谢谢!”

      李青淡然一笑,把头扭向了电梯门里,不在去看那外面的花花世界了。

      九楼是上邪唯一一处不对外营业的地方,全楼都是通厅,每个隔间都是用奢华的红木雕成的镂空挡板隔开的,透着一种古风雅韵,彰显着这里主人悠然内敛的品味。

      “李先生,这里是你设计的?”

      乔迁一出电梯门,便对这里油然而生地有了一种喜爱之情。

      特别是当乔迁看到每根红木柱子之间的档板上全是水墨绘出的山水画时,更是让乔迁有了一种回归少年的感觉。

      乔迁的少年时期是在其外祖父那里生活的。

      乔迁的外祖父是当代一位极有名气的国画大师,受其熏陶,少年时的乔迁便对国学有着特殊的偏爱,心情好的时候,也能泼墨做上一副,虽比不上其外祖父的画作大气,却也着自己的清新画风。

      “是的,我自己设计的!”

      现在看来,这简直就是一个讽刺,李青心内暗笑自己当时的张狂,以为凭自己的聪明就可以一世如此,哪料到……世事难料、人心叵测。

      “李先生也喜欢夏圭的山水画啊?”

      看到了那有几幅画卷连在一起的峰峦和层层叠叠的岩壁,以及蜿蜒的河川,乔迁眼前一亮,这是仿的溪山清远卷画中的一部分。

      “嗯,半边之做却能得全然之风,难得!”

      李青的点评仅仅一句,乔迁却已然了解李青绝不是泛泛的附庸之辈,他应该……也正统地学过这些东西吧。

      乔迁正想着时,李青点中了其中一副,说:“这张是我仿的!”

      “真的吗?画得真好,相当不错!”

      乔迁由衷赞赏,兴奋之姿流露得纯粹,没有半分的造作,“我外祖父要是看到你,一定会非常欣赏的,呵呵……”

      “噢,是吗?”

      李青不甚在意。

      “嗯 ,我外祖父一直想让我继承他的衣钵,但……我资质愚钝,国画也只画到勉强入眼的地步,比不上李先生!”

      乔迁语气真诚,目光也对那副远山近川的画更感兴趣了。

      “哪里,乔先生自谦了!”

      “不是,我说得是真的,以后有机会,我帮你们引见,我外祖父叫欧阳修意!”

      乔迁说这句话的时候,注意力一直停留在那副画作上,根本没有注意到李青脸上一闪而过的苍白。

      “好……好的!”

      李青勉强应道,眉头却已经皱在一起,像是进入了久远前的一场已经被忘记搁置下的思虑。

      乔迁和李青对着一副画品评了足有二十多分钟,这可难坏了,站在他们身后的三彪和萧瑟。

      三彪气得嘴角和眼角一起抽,他就搞不懂他怎么会那么点背,被鄢尘派了一个寻找逃走的李青的活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可算是找到,又偏偏从那家破医院里遇到了这个半路杀出来的乔迁,又被安排了一个明眼里说是“照顾”,实际上却是“监视”的破活。

      人家说“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轮到他三彪这里,这句话就可以改成“乔迁李青一相逢,便多了头疼无数!”

      再任他们两个这么谈论下去,他的血压稳定能突破二百,搞不好会突发性脑出血的。

      站在乔迁身后的萧瑟也好不到哪里,已经开始打上呵欠了,看这种情况,不用个两三分钟,萧瑟便可以拥上周公温柔同眠了,成就一场站着也可以睡得香甜的笑话。

      “这副桃花源图也不错,桃花很难画的,媚在雅之中,雅在媚之处,把握起桃花的神韵可需要费不少心神的。”

      乔迁说完后,李青也赞同地点头,“嗯,我出生在桃花烂漫的季节,每年过生日时,桃花总是已经开得满山遍野了,也因此对这种花偏爱以几分。”

      “是啊,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乔迁的话还未说完,身后的三彪终于忍受不住了,硬着头皮打断了乔迁的话,“乔先生,你看……棋和茶都准备好了,你们里面请吧!”

      “噢,这样啊,我都把这事忘记了!”乔迁报歉地笑了一下,可三彪根本不相信乔迁是忘了,三彪有种预感,他要是不打断乔迁,乔迁和李青能从这里说到晚上,搞不好能说一宿。

      “李先生……”

      “叫我李青吧!”

      “那也好,你也叫我乔迁吧!”

      乔迁挪步时,还没有忘了几乎斜靠在他身上的萧瑟,轻轻地摧了一下说:“萧瑟,到站了!”

      “呃……呃……”

      口水流了一下颌,好在还没有落在乔迁的身上,如果落上,再加上今早萧瑟沾在那里的泪水,那乔迁的肩膀头就彻底成了黄河长江了。

      三彪把乔迁、萧瑟以及李青领进了最后一间隔间,那里,曾经是李青的私人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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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9 00:04:51 | 只看该作者
    “床……床在哪里?”

      萧瑟进了这间屋子后,第一反应就是找床,被人打断了好梦,他当然要加快速度补回来,少年的心性:岂知愁滋味!

      “里间!”

      做为这里曾经的主人,李青立刻回答了他。

      “噢,哥,我不当计分器了,我去睡!”刚走出了一步,像是又想起什么,“哥,若是有人敢欺负你,你要喊我啊!”

      “快到睡吧!”

      乔迁弯动嘴角,笑着。

      “嗯!真困,哥,你和李青说起话来,比老师讲课还催眠,疗效甚过安眠药!”

      困得连眼睛都不愿意挣开了,萧瑟还不忘了和乔迁贪嘴。

      “真的吗?我怎么不觉得!”

      乔迁这样说完后,他身旁站着的李青也随即点头,“是啊,我也没觉得!”

      “不信,你问后面的大叔!”

      萧瑟丢下了这句话后,快步跑进了里间。

      大叔吗?

      李青和乔迁一起回去时,发现守在门口站着的三彪已经印堂发青,一脑袋黑线了。

      坐在棋桌前的乔迁和李青,品着那沏好的碧罗春,开始了围棋的智力角逐。

      执黑执白的撕杀,是暗潮汹涌,玩者乐在其中,唯一的一个观赏者,却被折磨得努火焚烧。

      “这都是什么破活!”

      三彪从心底暗暗地骂了一句,“这罪真不是人受的!”

      “两位,我先告退了,你们有什么事按铃即可!”

      三彪说完后,也不管乔迁和李青会回他什么,逃也似地开门离开了,生怕他们两个其中的哪个会叫他回去。

      至于三彪说的铃,李青再清楚不过了。

      那铜铃镶在主厅中间的立柱上,是邪尘专门给他准备的,还有这间屋子里,四面八处的十二个监视器,也都是为了更好地控制他而安装的。

      “李青,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吗?”

      见三彪退了出去,乔迁夹着白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眼神悠悠地看向了坐在他对面的李青。

      “没什么好说的,乔迁,你外祖父身体还好吗?”

      乔迁还以为李青会趁着三彪走后,和他谈一谈处境问题呢,万没想到李青竟提起了自已的外祖父。

      “嗯,还不错,两个月前还是去看望过他呢!”

      乔迁并没有多想,李青也没有再往下问,他稳稳地放下黑子,笑了笑说:“乔迁,看住你的棋子噢!”

      “呃……”

      乔迁连忙把注意力落到棋盘上,果然发现自已要被李青围困在死角了。

      “呵呵,是呢,真是不能一心二用!”

      乔迁端正了态度,仔细地算起棋步来。

      这盘棋杀到最后,也没有分出胜负,两个人算是握手言和了。

      乔迁不得不配服李青的技艺,他总觉得李青这样的人万不会像外界传说的那般不堪的,只是……

      李青的也确似个谜,越和他接触,越是琢磨不透了。

      “李青,你父母还健在吗?”

      放下棋盘,两个人品起茶来。

      “不在了,你父母呢?”

      “他们……我十岁那年,他们离婚了,然后各过各的,萧瑟就是我父亲第N任妻子的儿子,我有差不多一年没见到我父亲和我母亲了。”

      “噢,那你为什么还要带着萧瑟?”

      李青的问题不奇怪,乔迁想等着张扬赶来时,也会问这个问题吧。

      他为什么会带着萧瑟,连自已亲生母亲尚不要想要的孩子,挂着继弟的名号却连一点事实关系都没有的人,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喜欢呗,一眼看到他就喜欢,觉得他应该是我弟,你不知道我父亲是独子,虽然桃花乱飞,但孩子却只我一个,那时我母亲很霸道,怀了我之后,硬是逼着我父亲做了节育手术,呵呵,我母亲即使不逼我父亲,我父亲也不会要的,我知道他不喜欢小孩子,他只喜欢享受过程,不太得意过程后的结果……”

      乔迁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一抹苦笑溢出唇边,父母的婚姻失败,也可能是间接导致他至今不愿有家却又渴望有家的原因吧!

      “我母亲只有一个哥哥,早年还被我外祖父赶了出去,两边加起来,我是唯一一个孩子,上没有哥姐下没有弟妹,有时候会觉得很孤单,呵呵……既然上天让萧瑟找上了我,那么我服从我认!”

      乔迁说到这里,笑容带了一丝甜蜜,经过这几天的接触,他觉得他当初的做法是非常明智的,有了萧瑟,不管什么时候,身边总算是有个人可以相陪了。

      “你是善良的!”

      乔迁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说那么多了,李青和他一样,也很久没有这么仔细地听过谁的话,且还愿意主动送上一句评语。

      “是吗?”

      乔迁并不觉得自已善良,相反他觉得自已很自私,明知道萧瑟对他产生了异样的情感,却还想把萧瑟留在身边,当一个乖弟弟,这样做……对吗?

      李青和乔迁的对话,并没有任何一句是涉牵到上邪也没有任何一句是牵涉到他的。

      他果然是低估了李青,他以为李青会趁此机会求乔迁帮忙,可他万没想到李青连这样的嘴都没有张,而且就李青现在做出的行为,他怕是墨守成规这种想法都没有。

      死到临头的人,还要表现得这样的傲骨,有个屁用!

      鄢邪呲之以鼻。

      呵,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手下无情,今晚……他禁欲已久的身体是不是必须敞开享受呢?

      毕竟做为上邪前任老板的李青,可不是谁都能碰得到的,李青……屏幕里李青俊逸的脸庞,像个魔咒,让邪尘无法解开。

      “鄢哥,就任由他们两个在那里胡扯下去吗?”

      直到现在三彪也没想出来自家主子发疯似的抓李青回来,倒底出于什么目的,又想出于什么样的惩罚。

      他跟了鄢尘两年了,那时李青已经失势,邪尘像是锁住自已的东西似的把李青锁在那间隔间了,不让任何人窥视。

      所以那间隔间里倒底发生过什么事,没有人能说得清楚,也就没有谁能说得清楚鄢尘和李青倒底是个怎么复杂的关系。

      两年前知道内情的人,不是死掉就是消失,那段过往真真的让鄢尘用势力抹掉了,可李青的名字,又怎么可能从别人的记忆,从上邪的记忆,从这座城市的记忆中清洗掉呢!

      “那你觉得还有什么办法吗?我倒是很想立刻把李青拉过来发泄,可我理还想不到派谁个去陪乔迁胡扯,你愿意吗?”

      鄢尘这样问完后,三彪的脑袋已经摇晃得要从他的脖颈上滚下来了。

      如果让他去陪乔迁,那还不如直接要他的命。

      他一不会品诗看画二不会玩棋品茶,对方虽然是个-美人,但自知之明一直提醒他,有些美人是碰不得的。

      那个被鄢尘叫做张总的人,他见过,连鄢尘都惹不起,他这种平头小辈,怎么敢去妄想挑战呢?

      “那就只能从这里忍,我想用不了多久张扬就能赶到了,一千里路对于一个有私家-的人,不算远的!”

      “是,是的!”

      三彪偷偷抹去额上的冷汉,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一架小型的私家-场上,张扬正在做着登机前的准备。

      他原本是打算开越野车去的,后来一想,怎么也是一千里的路,车还是没有-快,迫切想看到乔迁的心,促使他立刻派人按排了航线,准备亲自驾机去F市。

      “张总,你是准备离开吗?”

      张扬刚想抬腿跨进-,却看到不远处一边跑着一边喊着的秘书正往他这边奔来。

      “是的,有事吗?”

      张扬抬起的腿又放了下来,看着已经跑过来的秘书,一种不好的预感也就没有由来地拢上心头。

      “张老来了!”

      ‘张老’是张扬手下高等级员工对张扬父亲的尊称,也就是张氏华天集团的前任总裁。

      “他怎么来了?”

      听到父亲来了,张扬的眉头不自觉地紧拧在一起,收缩成一条抽搐的花心。

      张扬的父亲久居美国多年,已经很少出门,更不要说飞过几万里的天空,从地球的一端跑来另外一端了。

      倒底是什么样的事可以让父亲如此大动甘戈地亲自登上门呢!

      张扬甩掉刚带上的手套,挥手把拎着的包甩给了一旁的秘书,快步地向-场外停着的宾士轿车走去了。

      “华天”总部的顶层总裁办公室里,满头华发的张少华坐在办公桌后的大皮椅里,浑浊的眼目极力地远眺着。

      窗外,无边的蓝天白云间,一片空际,连只飞-都没有,倒很像他此时的心田一样空旷。

      “孽债啊!”

      张少华浓重的叹息还未收尾,门就被匆匆而近的张扬推开了。

      “父亲!”

      如果是别人突然出现,张扬必定不会给他这个面子,谁也不能打扰他第一时间见到乔迁,可是偏偏那个打扰的人是他唯一敬重的长辈,这个“谁也不能”只好被无声打破了。

      当张毕恭毕敬地站在张少华的面前时,张子少华再次轻轻叹出一口气,“很意外我为什么来吧?”

      “是有一点意外,父亲是找我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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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9 00:05:14 | 只看该作者
    张扬偷偷观察着父亲的脸色,发现父亲此时的表情分外严肃,张扬的心也不知怎么的,竟也随之紧张起来。

      “嗯,有事!”

      一直背对着的张少华,转动轮椅,把身子旋转过来,正视着自已的儿子。

      张扬是张少华的次子,张少华还有一个儿子,这件事只要是熟悉“华天”的人都知道,这才是为什么大家有时不叫张扬张总而是叫张扬二少爷的原因,可至于大少爷长什么样子,又是个怎么样的人,为什么没有帮忙家族生意,就没有人知道了。

      张家的长子是张家的一块伤疤,无人敢去触碰。

      “父亲,您说吧!”

      张扬微微地垂下头。

      “听说……你恋爱了?”张少华突然而来的这个问题,让张扬的心快速地收缩,张扬和乔迁在一起三年了,保密工作一直做得很好,张扬深知事若被父母知道,少不了是一场大麻烦。

      可……父亲竟然还是知道,他又是怎么得知的呢,而且早也不知道晚也不知道,偏偏赶着他正要去再会乔迁时,他来的,这事……如果是巧合,就显得太诡异了。

      “是!”

      张扬硬着头皮承认,不管父亲是什么态度,乔迁的存在都是个事实,他必须承认。

      “对方还是个男人?”

      张少华挑起剑眉,眼角的余光扫向儿子。

      “是!”

      乔迁是个男人,这也是个事实,没办法承认。

      “叫乔迁是吗?”

      父亲果然是有备而来,连乔迁的名字都叫出来了,还有什么有瞒得住他的呢!

      “是!”

      “离开他,以后再也不要见他!”

      这就是张少华此来的目的,他必须要阻止张扬对乔迁的痴缠,这不只关系到传宗接代和张家门风,这更关系到张扬的性命。他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不想再因此而失去另外一个。

      “父亲,对不起,原谅我做不到,我爱乔迁,这辈子都爱!”

      如果不爱,以张扬的性情是绝不会把大把时间和jing力放在乔迁身上的,这不需要理由,有着人,只见过一眼就可以认定了,那就是自己这一辈子的伴儿。

      张扬见到乔迁的第一眼时,乔迁捧着一束淡雅的白色雏菊,站在花店门口,金色的阳光为他镀了一层华丽的羽衣,张扬几乎忘了呼吸,横穿过那条路,站到了乔迁的面前,乔迁看到他时,竟然笑了,还说:“你回来了!”

      可是直到现在,张扬也没有弄懂乔迁话里的那句“你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爱吗?你爱他,那他爱你吗?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吗?”

      张少华一声怒吼,把一堆照片随手甩在了张扬面前的办公桌上。

      张扬不明白父亲是什么意思,只得把照片一张接着一张捡起来,可他把照片都捡起来时,他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了。

      上邪九层的隔间里,乔迁和李青仍然相对而坐着,聊着一丝似轻非重的话题。

      乔迁和李青很对脾气,乔迁本就是个性情柔和、雅致的人,而李青虽然出身于红灯之地,却有一副难得的淡然心性,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即使已经小饮清茶近半天了,仍是趣味盎然。

      “乔迁,我很久没说这么多说了!”

      “我也是!”

      “我虚长你两岁,你惹愿意可以称我一声哥!”

      “好啊,哥!”

      乔迁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叫了李青一声哥。

      “我二十二岁入了这一行,个中黑白看得通透了,有时觉得活着也就是这个样子,今天遇到你,突然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同。”

      乔迁理解李青此话的含义,鄢尘想用所有的势力束缚李青以此得到一种变异的快感,却不知李青根本没觉得那是什么痛苦。

      人说哀莫大于心死,那晚在医院里,第一眼看到李青,乔迁便已经觉得出李青眼神里透着很强的厌世感,活着对于李青来说似行尸走肉,他缺少一种面对未来的动力。

      人一但没有动力和支柱,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吗?

      “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活一天算一天,把自己深埋在屋子里,不愿意出门也不愿意见人,有的时候一个月也不见一次阳光,面对着电脑和电视发呆,呵呵……这川生活结束在认识张扬以后!”

      “张扬?你为什么要逃离他?”

      李青以前就听过张扬的名字,那时,他还是上邪的主人,张氏华天集团的所轻总裁是多少人梦想中的最佳黄金情人,当然,这些人里除了女人还有男人。

      李青还记得他手下有几个当红小生,最爱做的事就是收集有张扬露脸的经济类杂志,明明不愿意看书,却只为了那封面上的一个影像,毫不吝啬地买来一本又本。

      现在努力想想,还是能想起张扬的几分模样的:很凌厉的一张脸,有着王者天成的气质,只是过于霸道了些。

      “我不爱他,不想和他一起纠缠了,觉得是害他!”

      乔迁苦笑,他和张扬在一起本身就是错误,都怪那时想法单纯,也是一进被那张相似的脸迷惑了。

      “知道鄢尘为什么不杀我吗?”

      李青突然一笑,转脸正视着乔迁。

      “不知道!”乔迁摇头。

      “他害怕杀了我,他自己也活不了多久!”

      李青的话,令乔迁很迷惑,根本不能理解,可李青根本没有想解释的意思,他也不好再追问。

      萧瑟躺在里间里,他并没有睡多久,从李青和乔迁开始谈话,他便已经醒了。听到乔迁提起了张扬,萧瑟的心揪紧在一起,在张扬的这件事上,萧瑟已经很委屈求人了。

      有的时候,萧瑟可能是很小孩子气,必竟他才只有十七岁,但大部分的时候,萧瑟还是很理智的,否则,他了不可能一个-迹天涯,还能活这么久。

      张扬,张氏华天的总裁,而他呢?一个街边的小混混,能留在乔迁的身边,还完全是国为乔迁的善良,肯把他当成一个弟弟,情感受却距离爱人伴侣远之又远。

      如果乔迁说他不爱张扬,那么,他在乔迁的心里,怕是连张扬都不如。

      毕竟张扬和乔迁还有为之三年的情感,而他呢,一片空白,想想这些,他突然觉得很失落,像是缺少了什么,心里空空的,在-也就开始了辗转反侧。

      时间过得很快,窗外很快从白昼变成了夜幕,屋外坐着闲聊的两个人谁也没提出吃饭这件事,而屋内已经用被单把自已缠成茧的少年更没想过吃饭这种在最可以忽略掉的事情了。

      萧瑟只是想着一会儿张扬就能来了,乔迁就会被张扬盯死,他要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和张扬打交道才好,才不能让张扬把他从乔迁的身边赶走,以谋划一个长久之计呢!

      “乔迁。你母亲还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李青会突然问起自已的母亲,乔迁愣了一下实话实道:“还好,离开了我父亲后,她一天比一天好了!”

      乔迁说得不是玩笑话,没有哪个女人在乔镇锋的身边会永远快乐的,乔镇锋给于女人的爱,是一时把你顶上天堂,却把你一世丢进地狱。

      “噢,那样还好!”

      李青墨黑的眼眶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暖,转瞬即逝了。

      “哥的家乡是在这里吗?”

      乔迁见李青和他聊起家事,他也顺应着李青意思,聊了下去。

      “不,我家在江南,水墨画似的一个小镇,山是绿的,不是清的,很美,我是二十岁的时候来这里的!”

      李青笑了笑,“我高考时,考上了这里的一所大学,只念了三天!”

      “呃……那为什么不念了?”

      “出了一点事情,念不下去了!”

      李青的眉微皱了一下,又快速复平,脸颊便没了颜色。

      “应该是伤心的事吧,好在已经过去了!”

      乔迁注意到了李青一瞬里的哀伤,没有追问下去,也是在这里,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乔迁先李青开了口。

      “乔先生,鄢哥让我告诉你一声,张总今晚过不来了,他那边有点急事,让我按排你的晚饭和住宿。”进来的人是三彪。

      张扬过不来了?这件事有点出乔迁的预料,倒底是什么样的事可以牵绊得了张扬……可以对他放手了呢?

      这一时之间涌上心头的,不知是舒了一口气,还是再次地提紧一口气了。

      “鄢先生不是说李青做为上邪的一员,就算我让他身陪,鄢先生也不会反对的,那么……我就住在这里了!我看这间屋子有两个卧室,应该够用了,至于晚饭,给我们来一碗生姜红枣粥……”

      乔迁的话还未说完,只见一个用被单把自已缠成木乃伊似的家伙从里面跳了出来,大声地喊着,“我不要喝粥,我要吃饺子!”

      “天啊……萧瑟,你很冷吗?”

      乔迁俊眉紧皱,这孩子真是不能让他省心,睡个觉也把自已搞成那个形状,可笑的是他还能笑着跳出来,也不怕摔掉门牙。

      “没觉得冷,也不知道怎么缠的,就把自已缠成这样了,快帮我打开,勒得透不过气来了!”

      萧瑟也是这时才注意他自已的完美形象的,连忙叫着。

      “好的,三彪先生,再加一盘香菇虾仁饺子,嗯,如果可以再给我加一个蔬菜鸡蛋三明治和一杯黑咖啡,不放糖,谢谢!”

      乔迁说完后,眼见着那个三彪的嘴角快速抽搐,像是得了癫痫,这人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会有这样的表现,难道只因为他叫了一声‘三彪先生’吗?

      三彪先生顶着一头汗水出去后,乔迁点的饭菜很快就被端了上来,而乔迁也借着这点空隙时间把萧瑟身上的床单从萧瑟身上扒了下来。

      “饺子真好吃!”

      刚被解脱的萧瑟饿狼捕食似的以旋风速度,旋到了饺子的面前,也不用筷子伸手就抓了一个塞进嘴里,“好烫好烫!”

      “活该,谁让你那么急的,也不知道干净不干净,就敢动手抓,还不快去洗手!”

      萧瑟再想动手抓第二个饺子的时候,乔迁已经先他一步把饺子盘拿走了。

      “哥--”

      萧瑟以最最娇嗔的语调哀求着乔迁,乔迁只对他摇了摇头,那边已经坐在饭桌前的李青,不动声色地看着。

      “不可以,去洗手!”

      乔迁扳着脸,对于这件事,他是绝不会退步的,不洗手就想吃饭,还想用手抓饭,想也不要想。

      “认输!”

      萧瑟丢给乔迁一个大大的白眼球后,退去了洗手间。

      “李青,你尝尝这碗生姜红枣粥,对治疗哮喘有好处!”

      在医院里发生的那一幕,乔迁是没有忘记的,李青被憋得喘不过气时的脸色,着实地让乔迁震憾。

      以李青现在的状态,他最好多吃一些流食性的物品,对保养气管和呼吸道都有好处。

      “谢谢!”

      乔迁先叫这碗粥的时候,李青就已经猜到乔迁的意思了。

      “哥,你说……张扬为什么没来?”

      就是三彪说的那句张扬有事今晚过不来的消息,让萧瑟从-振奋地跳起来的,所以坐在饭桌上后,他问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件。

      “想不到!”

      乔迁拿咖啡的手不经间地抖了一下。

      “哦,不来才好呢!”

      萧瑟兴灾乐祸地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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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9 00:06:12 | 只看该作者
    “他不来可不好,以你哥现在的处境,他最好还是快一点来,这样你和你哥能安全一些!”

      李青也不管这屋子里有没有什么监视器,直接了当地说。

      他是李青,他是上邪的李青,只他活着一天,有些东西他自已是不能抛弃的,这或许就是一个人潜意识里的尊严吧!

      “是吗?他来也未必好!”

      乔迁轻叹,没再说什么,安心地喝起那杯没有加过糖的咖啡,想着很久以前那个曾经陪着自已喝咖啡的少年,他……要是活着,该有多好!

      “他爱的不是你,他爱得是你哥,因为你和你哥长着一张相同的脸,他才缠上你的,是他害死了你哥,你知道吗?”

      父亲张予华的话,像一种魔咒折磨得张扬身心疲惫。

      夜深人静,张扬丝毫没有睡意,坐在自已办公室的大皮椅里,看着窗外繁星点点和夜空下的霓虹闪烁,心是一片凄凉。

      张扬突然想起他听说的第一句话,“你回来了!”,现在他明白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那不是对他说的,那是对他的哥哥张抑说的。

      那饱含深情的话语和饱含深情的目光,以及这三年在一起缠绵的日子,其实不过是因为他长着一张和他双胞胎哥哥一模一样的脸,而偷来的。

      乔迁不爱他,这是真的吗?逃避事实,不是想逃避,是因为根本无法正视。

      张扬确定自已是爱乔迁的,哪怕是他已经知道了真相,看到那一张张有些发黄发旧的照片上相拥相抱的两个人时,他也是爱着乔迁的。

      而他的爱,乔迁就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张扬,张扬的双胞胎哥哥,张家的大少爷,曾经的电脑天才,智商高达二百的传奇人物。

      他在过去二十年的光景里,生生地压盖了所有属于张扬的光芒,所以当年,在张扬听到哥哥出事时,他都谈不上自已的心理是苦涩还是欣喜,就是有一种熬出头的感觉,可现在看来,这只不过是个笑话,他依然活在张抑的阴影里。

      因为他的爱,又一次被张抑全盘地还原覆盖了。

      手里的照片已经被张扬揉搓成一团,张扬却还是不肯松手放开,紧紧地握着捏着,恨不得把这照片搓进地狱里去。

      冷静,他需要好好地冷静,想一想要如何去面对这件事,放弃乔迁吗?他的手松开了,心能松开吗?

      玩笑!

      松开了乔迁,就等于他的后半辈子都要一个人生活,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光棍,他不能没有乔迁,不能,可是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攥紧乔迁,把那个扎在乔迁心里的刺拔出来呢!

      他从大皮椅里起身,抓起一旁的电话,快速拔了一个号码。

      “喂,我是张扬,我要一份我哥哥以前在美国时的资料,查他和一个叫乔迁的亚-男子的关系,要详细,用最短的时间查,以最快的速度给我发过来!”

      乔迁,你既然已经入了我眼,进了我的心,我就决不会再让你离开,任何因素也不能阻挡我爱你。

      张扬心里暗暗地发誓,以此夜的黑暗。

      晚饭过后,那个最不受欢迎的人……鄢尘露头了。

      “喂,坏蛋,你来干什么?”

      萧瑟是惟一一个不怕鄢尘的人,也许是他年少不晓得其中利害,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就算没有乔迁,他见到鄢尘时,该想着说什么还是会说什么的。

      而这屋里另外的两个,乔迁和李青,他们也不怕那尘,但他们不会象萧瑟那么说话的,

      乔迁看到鄢尘走进来,礼貌地欠身,打了声招呼,“鄢老板好!”,而李清却没有丝毫反应,就好像这屋里就没有多了一个呼吸一样。

      “乔先生,吃的还好吗?”

      三个人里,鄢尘还是最先看了李清,甚至那个满口胡话的萧瑟都没有引起他的注意。虽然看着时,是对着乔迁说的话。

      “不错,谢谢鄢老板盛情招待!”

      “不客气,乔先生满意就好,听说乔先生的父亲是著名影星乔镇锋?”

      鄢尘的目光还是在李清的身上,李清却像是没有察觉,并不看鄢尘,微闭着眼睛,假寐着。

      “嗯,家门不幸啊!”

      乔迁向来对自己有一个风流的父亲而感到惭愧,游戏人间做到其父那般没心没肺的,全天下间也数不出第二个了。

      “哈哈,乔先生幽默啊!”

      鄢尘抚媚一笑,桃花眼里顾盼生辉,看李清的神情更加深邃了。

      “哪里,我只是实话实说!”

      乔迁俊逸的脸上闪过一抹淡漠的苦笑,有这样的父亲,他这个当儿子不知道沾了多少不白之冤。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有一个平凡的父亲,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不用多么富有,衣食不缺即可。

      这个儿时幻想的梦,直到现在乔迁也没有中断过,他一直想很努力的去追求,却也一直被命运牵绊,错过一截又一截。

      “乔先生今晚要青哥相陪吗?青哥的出场费可是很贵的,即使咱们都是朋友关系,可以打点折扣,但折后的价格依然不菲,不如这样吧,乔先生点我如何,我比青哥便宜不少呢!”

      鄢尘开玩笑地说着,眼神冷冽地瞟向坐得稳如泰山的李清,嘴角含着一丝轻蔑地笑。

      鄢尘想用这样的言语激怒李清,以换的想要的结果,可李清却没有遂了鄢尘的意,除了眼皮快速的跳动了几下,其他的动作便一点没有了。

      “噢,这样啊,没事的,我还是得和哥在一起,就不麻烦鄢先生了,至于……你们上邪的费用……如果可以给开个实款名头的发票的话,我会一分不差的!”

      乔迁笑得平静,以柔绵之招推回了鄢尘的暗藏锋利,即保全了李清的颜面,又回复了鄢尘的刁难。

      鄢尘这才发现,这个总温和笑着的男人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好对付。

      开发票?多么玩笑,还是第一次听谁说-男娼要发票的,他上邪要是能开出这样的发票,乔迁也就不用从这里当作上宾了,他早就不把张扬当回事了。

      “乔先生笑话了,我们上邪还真是开不出这种发票来,但是……我们也不做赔本的买卖”为了避免和鄢尘发生正面冲突,乔迁在鄢尘的话还没说完时,很礼貌地笑道:“噢,那样,我就只好用网上银行打款了,有个明细底子也好入账!”

      “乔先生做事真是jing细,也不怕以后张总看到账单问起……不好说吗?”

      这回,鄢尘的目光终于离开了沥青落到乔迁的身上了,他突然对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赶上兴趣了,是一种极度带有挑战味的兴趣。

      “没什么不好说的,都是男人,他会理解的!”

      乔迁毫不避讳,看着鄢尘笑的暧昧,那柔和的眼神似要把鄢尘融化了一般,看的那边的萧瑟气愤得直磨牙。

      “哈哈……”

      鄢尘一时之间被乔迁搞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大笑了出来。

      “喂,坏人,你都不睡觉吗?你不睡,别人还要谁呢,麻烦你管出去好不好?”

      萧瑟终于忍无可忍,气愤地跳到鄢尘和乔迁的中间了。

      “小家伙,你哥晚上有人陪,你要不要也着一个人陪啊,你看……我好不好?”

      鄢尘的话刚说完,萧瑟以一个极夸张的动作,跳出一米开外,扮了一个鬼脸说:“你……就你这样的,倒找给小爷,让小爷我上,我都不会上的,更别说还得花钱。”

      “你……”

      萧瑟的这句话,把鄢尘气的无奈又无语。

      已经忘了有多久,敢有人在他的面前如此放肆了,今晚真是出奇了,不但有一个乔迁,连这个小瘦猴也敢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真当他是病猫吗?

      “喂,坏蛋,你可千万别生气,生气会长皱纹的,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虽然说小爷不得意,但得意你的的大有人在,你不必为此伤心难过的,小爷我也就是一般的英俊,你千万别对我死心塌地,我真是无福消受!喂……喂……你放开我啊,哥,哥……”

      萧瑟的话还没有说完,鄢尘却已经把他扛在肩上了,萧瑟双腿不停地蹬动,双手也像是鼓槌似得,一次又一次的敲打在鄢尘那不算厚实的肩背上。

      “鄢先生,不要……你快放下他,他手上的伤口才缝合好,他说话得罪了您,我替他赔礼了,你快放下他……”

      乔迁去拉扯鄢尘,却哪像鄢尘真的是被激怒了,根本不理会过来的是谁,一个甩手,在乔迁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打了过去,乔迁就着那个掌风,险些跌倒在地上。

      幸好,李清及时的扶住了他。

      “鄢尘,你有怒气对我发,一个小孩子,你和他置什么气!”

      李清猛地瞪起眼睛,凤眼里余威尽展,可惜鄢尘根本没有看见,他正在怒火的顶头,像是要不干了萧瑟,他这股邪火就发不出来似的。

      “三彪,拦住他们!”

      鄢尘怒吼道,然后扛着还在满嘴胡言乱语、四肢乱蹬的萧瑟出了隔间。

      “对不起乔先生、李哥,我想鄢哥只是一时生气,他不会吧那个孩子怎么样的,请两位不要为难我!”

      事情突然发展成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此时情景算是谁难为谁了。

      三彪带着三个壮汉堵在门口,任李清和乔迁想闯也是为能为力,乔迁望着那消失在门口的背景,气愤的吼道:“鄢尘,你要是敢动萧瑟一根汗毛,我点了上邪!”

      “我帮你!”

      李清紧紧地拉住乔迁的手,“我知道上邪哪里有汽油!”

      出了乔迁和李青暂住的隔间,走不了几个就是鄢尘自己的居所。

      别看这隔间只是几个木头拼凑而成的,其中却用了上好的隔音制材,都是国外进口,当年李清为了修建这条长廊,可是花费了不少的心血,如今看来,全派上用场了。

      “混蛋,你放开我啊!”

      萧瑟的吼声依然有力,青春期的旺盛全从这上面体现出来了。

      “好,放开你。”

      鄢尘一个用力,把扛在肩上的萧瑟扔在了那张巨大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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